「嗯,流兵的事我知道,倒是沒聽說過鞏老爺要南下……承允有說他南下會去肅安親王那處幫忙嗎?」

「唔……我看承允的意思是,會。」

昊天嶺輕輕地哼了一聲:「若真是這樣就太好了……冥殤,你手上的情報是關於流兵這事?」

「是的。主子,情報在這兒,那些物資囤積處已經查到了。」冥殤將二份情報上呈,「另一份是廉禎道姑的事,她已經在一線天那處中了元谷藥師的陷阱被捕了,詳情都寫在情報之中。」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冥殤應了聲,以眼神示意雲頎一道離開書房。

昊天嶺展開了那封南方的情報仔細地瞧,岑語俊則是有自知之明地拿著要謄寫的情報到一旁那張雲頎平時使用的書案上開始抄抄寫寫。

「怎麼樣?」莫失問道。

「你自己瞧吧,瞧完一樣也是謄寫個二份,與先前那份兵力佈署動向一塊兒送往我父皇及莫將軍那處。」昊天嶺將情報遞給了莫失。

莫失點了點頭,「好。」

 

日子平靜地過了數日,雖然屋外每日多多少少還飄著零落的雪花,不過鞏毓靈的風寒已是養得差不多了。她晨起時瞧自己的狀況還行,便想再加入照顧孩子們的隊伍。

在她養病期間,孩子們生病的情況有如是在玩蹴踘,病好的將「球」隨意地踢往誰的方向,莫名接到「球」的人就會跟著加入生病的行列。

她雖然一直在屋子裡休養,可多少會聽幫她送餐來的阿姨說說孩子們的情形,所以她一能出房門,第一件事就是到孩子們的居所去瞧瞧他們的狀況。

孩子們的居所是一間長屋,約莫是因為天冷,阿姨們怕沒生病的孩子吹風著了涼、又怕已生病的孩子受寒會加重病情,因此長屋的窗戶,沒有一扇是打開的。

鞏毓靈一到了那兒,在院子裡看見長屋的窗戶緊閉,眉頭就先蹙了起來,她停下進屋的腳步,轉身往大廚房去。

她到廚房拿了一瓶烈酒,又借了個銅盆,才回到孩子們的長屋去,將銅盆放在門裡,倒了些烈酒進去後,往屋裡走去。在路過第一扇窗的時候,鞏毓靈將窗戶支了起來,開了個透氣的縫。

「欸,毓靈,妳能出房門了?」辛姨要出長屋去換盆水,見到正在開窗的鞏毓靈,關心道。

「辛姨早,托妳的福,我終於是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不過這幾日好冷,妳這樣開窗小心又要受寒了。」

「多謝辛姨的關心,是傑少爺吩咐我這麼做的。」

「傑少爺?他不是同老爺子南下了麼?」

鞏毓靈笑了笑,「都怪我病糊塗了,到現在才想起來……上次傑少爺幫我看病時說過,說雖然屋子樑下的兩側已經有了雕花的小漏窗,可屋子裡時不時還是得要通通氣兒才行,如此才孩子們才不容易一個接著一個生病。」

「這樣呀……,那妳瞧瞧該怎辦就怎辦,阿姨先去換盆水。」

「好。我先看一下孩子們。」

鞏毓靈在屋子裡走了一圈,開了幾扇窗,見到幾個在屋裡的孩子幾乎都是紅著小臉窩在被子裡哼著不舒服,她看得很心疼。她除了幫他們將被子鬆開,別因包得太緊而無法散熱之外,也一直在心想著該如何做會比較好。

像這樣的群聚感染如果是發生在自己的時代,通常都會建議將健康與生病的人隔離治療會是比較好的方式,可這兒……有地方麼……?

她忽然想到自己居所的三間房,除了自己住的那間之外,左右兩側皆是空房,當初是鞏老爺怕她的家人前來會合時無處可住而預留的,眼下正好能直接拿來當隔離的區域而無須再驚動別處。

鞏毓靈高興地拍了下手:「太好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她興匆匆地往屋外走去,在門口以銅盆裡的烈酒洗過手後,到大廚房去找張媽。

「張姨,妳忙完了麼?」

張媽看著笑臉盈盈的鞏毓靈關心道:「毓靈,妳能出房門了?」

「托妳的福,差不多好了呢。」

「那就好,妳還懷著身子呢,各方面都得要注意才行。」

「我知道的,謝謝張姨。」

「哎呀,妳方才問我什麼?」

「張姨,是這樣的,傑少爺先前幫我看病時同我提到孩子們若是一直輪流生病,最好是能夠讓病了的孩子與健康的孩子暫時分開住,如此孩子們比較不會一直互相傳染。」

張媽一臉狐疑,「傑少爺有說過這樣的話嗎?阿姨我怎麼好像沒印象。」

鞏毓靈聞言面上一派平靜,心下卻是道了個糟糕。她想起來,那日鞏亦傑來為她看病時,可是張姨領著他到自己的屋子來,而張姨關心她的病情,全程好像都待在了屋子裡……。

她腦筋動得很快,直接打了個哈哈,「嗬嗬,總之傑少爺是這麼吩咐的,我思來想去,我房間右邊的那大間房看來很適合養病,想把那處收拾收拾,好讓病了的孩子們搬過去養病,阿姨妳能幫幫我麼?」

「喔!行呀!我這處也忙得差不多了,再挑個菜便有些空閒時間了……。」

「要不要我也來幫忙挑菜?兩個人做會比較快。」

張媽將鞏毓靈上下打量了一小會兒道:「早上到現在還沒見妳在食堂用過早點,妳要不要趁我挑菜的時候去吃一下?這病才剛好,可別大意了。」

「好吧,謝謝阿姨。」

鞏毓靈與張媽二人將食堂這處的事情完事後,便一起去把鞏毓靈說的那間屋子給收拾好,隨後又找人挪了幾張矮榻搬進屋子裡,再待到中午的飯點結束,她們請幾位壯丁幫忙將生病的孩子都移入屋子,「隔離病房」的一切總算都順利大工告成。

所有的人要離開屋子的時候,鞏毓靈請他們都以銅盆裡的烈酒淨過手後才能離開,雖然他們不明所以,還是照著鞏毓靈所說的做了。

「毓靈,用這酒洗……?」張媽還未說完,鞏毓靈已是衝出房門,往西間去。

張媽看鞏毓靈衝出去的勢頭不對,便也緊跟著她,見她在西間外洗漱的水盆旁嘔吐得厲害,當機立斷地回屋裡幫她倒了杯暖呼呼的茶水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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