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能?
御王殿下不是在這兒鎮著嘛,怕什麼!」

「可聽這態勢,來人可是來偷襲的吧!御王殿下有料到嗎?」

「以老夫看是不成問題的,殿下從十二歲開始哪次讓人失望過。
他領的兵放眼諸國都是最強的!」

是了,御王昊天嶺雖是光武帝排行第五的兒子,卻是天耀王朝這一輩之中最早被封王的。

他之所以能封王的事蹟早已是家喻戶曉,隨便來個人都能隨便說出他的一、二件功蹟。

昊天嶺在年僅十二歲的時候,就能親自帶著軍隊去東北方支援當時威名赫赫的鎮遠大將軍,將突然發難的北原國打回去。

之後更是在北原、琮瓍及赫連的三國聯軍包圍之中,以巧妙計謀及陣法取勝,打得那幾個國家這些年都不敢再對天耀邊境用兵,故被眾人稱為天耀的戰神。

在他十七歲那年搬師回朝時,光武帝雖無法親至城門口接風,但也為他破例站在宮門口相迎,足以讓眾人知道光武帝對他的重視。

隨後在大殿上的封賞,昊天嶺將所有功勞都歸於手下的將軍士兵以及背後補給有功的皇子官員。

即便如此,光武帝還是立即將他封王,不止是賜了封號「御」,甚至還賜了領地。

去年底開始,皇帝將禁衛軍派給他統管,此次金閣寺祈福法會的安全維護當然是由他通盤規劃。

當某官員的兒子還在席間小聲地問到「可是御王殿下這次有帶他的兵來嗎?」的時候,侍衛統領小跑進到齋堂,連禮都來不及行,喘著氣直接在眾位皇子公主跟前半跪著報告。

「御王殿下,二重殿外突然湧入大量的黑衣人,雙方目前正在激戰中。」

「雲頎,去看看狀況,然後發訊號。」昊天嶺慢條斯理地繼續吃著,一邊下達他的命令。

「是,王爺。」

雲頎接過命令便快步地往齋堂外走。

這才一出齋堂,他的足尖輕輕一點,就到了制高點上。憑藉著高度,他立即就看清底下的整個戰況。

初夏季節的天色雖晚得較冬日慢,在斜陽幾乎要沒入地平線的此時,許多黑衣人趁著這要黑不黑的難辨暮色闖了進來。

「掌燈!」

雲頎的命令一下,一盞盞氣死風燈從三重殿開始往上下兩側亮起來。

若此時住在金閣寺山腳下的村民剛好往金閣寺的方向望去,便能看見金閣寺有許多閃亮的光點從二重殿綿延到山頂大殿,似是許多的螢火蟲在月夜之下佈滿了整個山頭。

雲頎用目光由近到遠巡視了交戰雙方,心中盤算著戰況的變化與自家王爺預估的差不多時,便搭弓向上,用內力朝天空射出一隻羽箭。

所有在場的人都聽見了一個破空的響聲,只是循聲望去,暗色的天空裡並沒有什麼東西,待眾人要把目光再次挪回戰鬥場上時,卻在天空中看見一道紫色的火光。

不一會兒,遠處也傳來一聲破空的鳴響,便見另一個山頭上也閃出了紫色火光。

雲頎心下瞭然,轉身準備下了制高點,一回頭卻正遇見了自家主子飄飄地上來。

他向昊天嶺恭敬地做了個揖,簡單地說道:「王爺,正如您所計劃的那樣。」

昊天嶺點點頭沒說什麼,一上來便望向下方的戰況。

原本白熱化的打殺,在侍衛們改用了默契圍殺的方式後佔了上風,地上到處都是黑衣人的屍體。

忽然遠處一個不像氣死風燈的亮光一閃,昊天嶺的劍眉微微一蹙,果斷地朝天空打了個響指,後面便有幾道暗影立刻飛身向山下而去。

「雲頎,回頭告訴本王,暗衛營與訓練場,你選哪一個。」

話落,昊天嶺轉身就下了制高點,雲頎還聽見他飄來的聲音道:「剩下的儘量活捉,關起來審訊。」

雲頎背後的冷汗直流,做為一個同王爺從小一起長大的貼身侍衛,自王爺挑中他的那日開始,他們幾乎是同吃、同住又同睡,訓練讀書也都是在一起,王爺對他的倚重與感情他很清楚,會那樣吩咐嘛……

想來自己一定是錯漏了什麼嚴重的事,所以王爺罰他去訓練場或暗衛營走一趟操練操練。

只是他前推後敲了老半天實在想不出來是什麼問題。

循著方才自家主子視線掠過的方向,剛好遠處那亮光又閃了一下便完全消失,雲頎這才想起:以往皇家的祈福活動為了不擾民,通常只會封鎖住有各府院人員的區域,在那區域以下的部份並不管制,依然對所有人開放。

此次封鎖的是二重殿以上區域,方才那亮光消失的方位卻似是在一重殿……

這回在所有人出發前往金閣寺參加祈福活動之前就已得到情報,有人想趁這次許多官員及皇室成員聚在一起的機會來挾持三品以上的官員及對付皇室。

自家王爺既是統籌此次活動的總指揮,他在檯面上卻是未做任何佈置、也未通知寺院裡的人。

他讓所有的一切都如常進行,就連每年都會出席的帝后都來了。

事實上,駐地的侍衛有一部份的精英直接改用自家暗衛營裡的暗衛或是從軍營中調來的人,而帝王后妃們也來個障眼法在軍隊的保護下繞道先安置在其他地方。

另外,王爺還讓他去安排、做了兩邊推拉的準備要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如若方才消失的亮光位置真是在一重殿方向,難不成那處有尚未離開的香客?

看來真的是自己思慮不周未去清場,還讓王爺出動暗衛去幫他擦屁股。

只是不知道那些個倒楣的香客現在是不是已經死了……

雲頎暗暗地嘆息了一聲,想著木已成舟得認命但手頭上的事可不能再砸了,趕緊跟著昊天嶺的腳步下了制高點去下達後續的命令。

 

滿身滿臉是血的少女背靠在禪房的牆前,一手拿著一把劍,另一手攥著一塊看不出先前是什麼的破爛布料當盾牌。

她依靠著星光及自身的感覺在黑暗降臨的大地上時不時地出手。

她每一出手,其劍鋒便對著對方的要害處捲起血花,不需多時,地上便見一具冰冷的屍體。

如若遇上了對方猛攻,她就閃躲或是拿著那塊布料抵擋又或是利用布料將劍鋒甩至一旁。

少女抵抗這些人的攻擊在一開始是猶刃有餘的。

不過,陸續到這兒來的人個個殺氣騰騰又狠厲,一出手就是把人往死裡送,少女同他們戰了許久,體力逐漸透支,速度也明顯變慢,於是她身上的血痕開始迅速地增加。

那些人獰笑看著她,似是打算當成貓玩老鼠,想著能折磨她幾刀才能讓她放棄掙扎就死。

她,不是不疼,只是那為求生存的本能硬憋著那一口氣咬著牙死硬撐著,她覺得要死也要死得有骨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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