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修苒說她已經把暗語發散到江湖裡了,就看東方師兄能不能在看見後同我們聯繫了。」
「好,我知道了。
夏立那處的情形現在如何?」
「……屬下本想這事不急,明早再稟的……咳咳……屬下多言了。
暗衛回報,夏文嫣如王爺預料的那般,真是利用夏文淵進了夏立都城、意圖逼宮,可夏皇不退讓的結果,護著她的人又有限的情況下,她只好轉往宗廟所屬的小城鎮,並硬闖了宗廟後山試圖想重啟祭壇……
可惜,她在放第二枚玉珮進祭壇的時候,不曉得察覺到了什麼,連同第一枚玉珮一起拿離了祭壇,還立刻離開了那處,所以玉珮並沒有被毀。」
「嘖嘖……真是可惜了。」昊天嶺輕笑了聲,「她現在人呢?」
「她再次利用夏文淵連夜離開了那處,現在已經出了夏立國境。」
「夏文淵救下了嗎?」
「是,在夏文嫣離開國境前救下了。
還好您派石衛出去的時候,特地囑咐他一定要調一個懂醫的去,這會兒還真是派上了用場……」
「是不是夏文嫣把夏文淵當成了解氣泄恨的對象?」
「王爺您料事如神!
我們的人救出他時,他身上都是鞭痕、就只吊著一口氣兒了……」
「現在送回夏立都城了麼?」
「在路上走三日了還沒到呢。」
「看來是傷得很重,傳令讓附近的人送些好藥過去。」
「是。」
「夏文嫣呢?她現在到哪兒去了?」
「她往北方去了,護著她的那些人選擇了山路。
弟兄們還無法推測她要去往哪裡。」
「是麼……她的臉呢?差不多了吧?」
「嗬……就如元谷藥師所說的,她那半張臉已經毀得差不多了,現在是人見人怕的樣子。」
「哼,是麼,再怎麼說,她的一條命也還是在的,不是?」
雲頎垂眸,他曉得當年王爺救不到小雨的憤怒與懊惱自責,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小雨因為性子瀟灑的關係,府裡、軍營裡很多人在暗地裡喜歡她,即便她後來嫁給了王爺,她在他們的心中還是備受尊崇的。
在她出事之後,那些未能及時察覺到馬兒有問題或是她喝的茶水被加了四面楚歌的相關人等,其實都自責了好多年。
更何況他自己當時還是隨著自家王爺趕去救人,親眼看見到整個過程的人……
說實話,依當時的情形來看,就算王爺武藝再高強、內力再深厚,待他覺察到不對至他趕赴到現場使用了再少的時間,彼時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瘋馬狂踏小雨身軀的慘況……
那情景,是切切實實的無力回天,是連分毫能救出她的機會都沒有。
唯一能做的,就僅是不讓小雨再繼續受苦下去而已……
如今,多年過去,終於知道誰是那時暗算小雨的人了,可如此懲罰,足以消人心頭之恨嗎?
小雨當年可是……
雲頎緊攥著拳暗自感慨,二人就這樣靜默了一小會兒。
隨著時間的流逝,昊天嶺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眸中淬著的寒冰略減,最終是輕嘆了聲道:「算了,就這樣吧。
活著對她才是種折磨,也總算是幫小雨出了口惡氣了。」
雲頎聞言,向昊天嶺做了個揖。
「還有什麼急事麼?」
「回王爺,其他的可以等明日天亮再指示便行。」
「冥殤有送消息回來麼?」
「沒有,他進入岱宗山區之後,消息就斷了。」
「是麼……」
「倒是保護承影藥師的人有遞消息回來,說預計藥師明日要進琮瓍都城了。」
「知道了,讓人到岱宗山區外準備隨時支援。」
「是。」
侍從蹲低了身子道:「主子,已經到了,請您下來吧。」
「到了?跟蹤我們的人都甩掉了麼?」
身旁一個男子道:「他們跟著馬車追錯了方向,一時半會兒跟不上來的。」
夏文嫣點了點頭,從侍從的背上下來。
她左右張望了一下道:「流風,姑姑說給本宮的東西在哪裡?」
「回公主,姑姑說只要送妳過來蠱族禁地這處,妳就會有所感應。」
「感應……?」
「是……」
流風才道了個是字便不再說,他倏地回過身,一手按在了劍柄之上。
夏文嫣與其他人反應略慢,可也算是齊齊看向了同個方向。
半盞茶的時間,那處出現了一行人。
那行人不曉得是因為目的地在蠱族禁地亦或是因為看見夏文嫣一行的關係,來人的步伐逐漸慢了下來,二撥人就這樣面對了面、無聲地打量著彼此。
好半晌,來人中看似主心骨的男子摟著身旁女子悄聲道:「他們身上邪氣得很,我們先走吧,不急著這一時半刻。」
男子的話音極小,可流風畢竟是有一定功力的人,男子的話語自是一字不漏地落入他的耳裡。
且依那男子所言,分明就是在說他們那夥人的目的地也是在蠱族禁地,這讓流風防備了起來,殺氣亦跟著顯露出來。
夏文嫣看著眼前的女子,露出困惑的眼神。她見那些人要走,連忙開口道:「等等。」
男子停下腳步,警惕地看著夏文嫣。
夏文嫣見人停下腳步,便擺起了架子,不慌不忙地道:「這位姑娘好生眼熟,不知妳是否認得本宮?」
女子先前雖被夏文嫣那腐爛有蟲的半臉給嚇到,可因為對方說了那話,便是鎮定了心神,仔細地看著那半張仍維持著美貌的半臉。
只是女子看了沒有多久,就搖了搖頭。
「敢問姑娘之前是否住曾在天耀的京都皇城裡?」
女子再次搖了頭,她身側男子不耐道:「秀,我們走吧。」
夏文嫣不死心地道:「妳們是否有什麼親人住在天耀的京都皇城裡頭?」
鞏毓秀的美眸眨了一眨,她輕輕地拍了拍鞏毓宏的手背,轉身道:「妳說的是誰?」
夏文嫣瞇起了眼眸,哼了一聲道:「本宮就說妳與她長得很像。」
「我會想聽妳一說不過是因為我們在京都裡剛好有仇人在,唔……不我想起來了,她現在應該是一個已死得透透的人了,所以……我想我們與妳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鞏毓秀欲走,卻聽夏文嫣道:「死了?
什麼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