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巫女們因為鎮國巫女的關係,即便出生不在琮瓍,可幾乎所有的人在成年後都會從中土大陸的各地往琮瓍去追隨巫女大人。
她們在面上看似是投奔了琮瓍王朝,可實際上巫女大人所傳承下來的使命都是在守護著這片中土大陸的完整。
由祖巫傳下來的那些圖文畫卷可知,每隔一段時間,這中土大陸上總是會出現做妖做孽之人,如那些行徑是屬邪術、巫術之類等會涉及整個中土大陸安危的,鎮國巫女便會帶頭聯合正義之士一同勦滅那些人,以保這片大地不被那些惡人給侵擾。
因此,坦亞明知自己現在就是塊任人宰割的俎上肉,可再如何也還是會盡自己最後一分力試試能不能阻止這些惡人的行為。
坦亞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她顧不上手腳的疼痛,飛快地吟唱起咒語,抵抗著幻影對於體內本陣的呼喚。
幻影見狀,只是唇角的那抹邪笑笑得更加恣意些,他冷聲道:「流風。」
扛著坦亞進來的那人雙手交握向上伸展了雙臂道:「看來咱寧芙是想吃點苦頭呀!」
流風一個上前,在坦亞的肩側蹲了下來,折了折指節,一手捏住她的顴骨二側、另一手拽住了她的下頦。
喀——地一聲,坦亞的下頦被流風卸了下來,流風怕她之後還能忍著疼繼續念咒,乾脆撕了坦亞身上的衣裳,塞進了她的嘴裡。
坦亞經流風那手,淚水因那撕心裂肺的疼,不住地溢出了那雙美麗的眸子,可她曉得自己不能耽擱、不能遲疑,即便她動不了口,巫女的能力還是在,她以意志化為景象的方式替代了咒文的吟唱。
「不死心麼……嗬……」
幻影一手從懷裡拿出了一個指環,套在了懸在坦亞膻中穴上方那手的中指上,他向下一個用力,指環上有著鋒利黑耀石的那端瞬間沒入了坦亞的胸口,一滴血濺在了幻影的臉上,幻影毫不在意,還伸出了舌頭舔掉了那滴血。
「嗬……原來是個處子寧芙,難怪血也特別地甜美呢……」
幻影的五爪略曲,手向上一抬便讓黑耀石出了坦亞的胸口,一個血色的紋徽跟著浮現在了那處。
「啊——!」紋徽被強制浮現的同時,幻影拿掉了坦亞口中的布,坦亞慘厲的叫聲立時傳遍了整個密室。
她額上因為痛苦冒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在她的體內,巫力因為巫女本陣被強迫浮出到了她身子的表面而失去了平衡,巫力及內力如無頭蒼蠅般地在體內亂竄。
那種難以言喻的痛,讓坦亞不自覺地掙扎著,甚至是她手腳上的釘子都要因她的扭動而生生地從白玉石上給拔出來。
幻影的大掌向四方一拍,施了內力將那些幾乎被拔出來的釘子給拍了回去,坦亞被那力道震得後腦勺重重地磕在了白玉石上。
他笑得詭異,冷聲道:「這樣可還不夠呢,再來多掙扎些吧……」
坦亞心底有說不出的驚恐,一是她不曉得對方接下來會如何對待自己,二是不明白這人為何會知道如此多與巫女有關的事情,是巫女之中有叛徒?
還是,巫女大人就在這些人的手上?
這些人是否也是要以對自己這樣的手段去迫害巫女大人?
她光是想巫女大人會被這樣對待,就全身發顫、冷汗直流。
「嗬……妳自身都難保了,還有心情去想別的事呀……」幻影冷笑道。
他的話成功地將坦亞的注意力給拉回到了自己身上,坦亞看著幻影從後腰上拿出了一個琉璃瓶,她不知為何對那琉璃瓶內的東西有著莫名的恐懼。
幻影看似狂野地用嘴咬開了瓶塞,另一手則是扳住坦亞的下頦,同時以大拇指壓住了她的舌頭,好順利地將琉璃瓶內的液體倒進了坦亞的嘴裡。
那些鴉色的液體進了她的檀口,也無需她吞咽,便自主地滑入她的體內,坦亞就覺得眼前一片黑、全身每一吋肌膚亦是緊繃了起來。
那種緊繃感,是未經歷過的人難以想像的一種感受。
那感覺就像全身上下每一處皆被人給箝制住,強迫用浸濕了的許多布匹層層疊疊地緊緊裹住自己,讓自己透不過氣、快要窒息。
幻影撕開了坦亞身上剩餘的遮蔽,看著她身上隨著藥液的進入,從胃開始出現並往外擴展的圖騰。
那些黑沉沉的墨色圖騰狀似藤蔓,纏繞著巫女本陣及她右手臂上寧芙小陣的外圍、在她身上各處瘋長、延伸,甚至是連指尖、耳垂及頭皮處也不放過。
最後,坦亞就像是被那些藤蔓給緊緊地束縛住那般,幻影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陣紋能幻化地如此密集……可見這寧芙的巫力很強,果然是連上天都在幫著姑姑呢,哈哈哈!」
「幻影大人。」
幻影欣賞著眼前的美景,也未回頭,直說:「流雲麼?人都帶來了?」
「是,十六位藥人都帶來了。」
「好,很好。
時辰到了麼?」
「差不多可以開始了,這樣,在結束時,差不多已是進到了晦日的子時,最能發揮大陣的時候。」
「嗬……那好,就開始吧。」
坦亞是在一陣很突然的刺痛後才開始覺得自己又能呼吸,並也恢復了目視的能力。
可她一恢復光明,見到的卻是幻影正在自己身上起起伏伏,她鼻頭一酸,兩行清淚就這樣流了下來。
隨著幻影動作的結束,站著的眾人都能見到坦亞腹上的陣紋由墨色轉為有如鮮血般刺眼的鮮紅色。
「大人,順利起頭了呢。」流風拿了件外袍披在了正起身的幻影身上。
「嗯。」幻影慢條斯理地理著自己的衣袍,愉悅地應了聲。
坦亞本身雖是看不見腹部陣紋顏色的轉換,可她垂眸時能見到佔據在胸上的暗色陣紋樣式,又感受到幻影結束動作後,腹部那處似是有如地獄之火在焚燒,她已能判斷出他們要逼自己做什麼,她忍不住為自己默悼。
坦亞顧不上被卸了的下頦在說話時會有多疼,她堅決地喊道:「你們做夢吧!我不會變成修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