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在你說出那些情報之前,本藥師先幫你取出你體內那些亂七八糟的蠱蟲吧。」元谷藥師說著,看了昊天嶺一眼。
昊天嶺想了想道:「嗯,也好。」
夏文淵不明白先取蠱與否的差別,只是見昊天嶺都如此說了,便順著他的話道:「好,那麻煩元谷藥師了。」
「不會、不會。」元谷藥師樂呵呵地說著,「我們到那邊的廂房去取蠱吧。」
「藥師,影衛方才保護五皇子時似是有受傷了,也請你幫他瞧瞧傷勢。」
「好!」
元谷藥師一行三人就往附近的廂房走去。
就在他們差不多到了廂房門口時,元谷藥師很突然地停下了腳步,回身看著昊天嶺道:「殿下,你也出來了好一陣子,現在差不多可以回去瞧瞧郡主目前的狀況,若郡主的身子允許,師兄就會讓郡主用珠子了。」
「藥師你不需要在場麼?」
「我只要想到時去確認一下便行。」
「好,本王知道了。」
元谷藥師見昊天嶺應聲,就點了點頭,往前一步去開了廂房的門,帶著身後的二人進去。
昊天承上前同昊天嶺道:「那塊銅牌的手法你見過嗎?」
昊天嶺搖了搖頭道:「是不曾親眼見過,我應該是曾在承影藥師書房裡的書上讀過。」
「哦?承影藥師的書房裡?
那是什麼樣的書?」
「我記得應該是巫陣方面的書。」
昊天承以食指並大姆指搓了搓自己的鼻頭,「巫陣呀……所以佐文是將她送走麼……那她會是被送到哪兒去呢……?」
「不曉得……」昊天嶺拿出棉帕,漫不經心地擦拭著手上的血,「先派人去那處找吧,若找不到人,再派人去別處找。」
「你是說去夏立都城麼?」
「嗯……如若偷襲晴兒的人是夏文嫣所指派的,那她現在應該已是拿到了兩塊玉珮。她現在走投無路又氣憤自己被除了皇籍,第一選擇應該是先回夏立去奪取皇位。」
「你那處已經安排好了吧。」
「嗯,祭壇已經被封,她拿著兩塊玉珮也無濟於事。」
「那祭壇無法再開?」
「對,那處有能人守著,若她硬要開祭壇的話,玉珮會碎裂的。」
「嗬嗬,那可就是好戲一場了。」
「嗯……不過眼下我們更要擔心的,應該是那佐文身無巫力卻能施展巫陣的事……而且他第二次施的可是呼喚冥火現身的巫陣……」
「那看起來應該是以自身生命為祭品的巫陣,不過……看他的形容,他應該只是知道開啟那陣的方法……至於巫力的部份嘛……很可能是當初在他身上畫下巫陣的人,在畫陣紋的時候就將巫力給埋進陣紋裡了吧。」
「嗯……這佐文恐怕不是夏文嫣的人……約莫是廉貞派給她的左右手吧……」
「到底這廉貞對夏文嫣是如何……我看並非像夏文嫣以為的那樣……」
「哼,這得等承影藥師回來再問她了,她應該會比較清楚。
我先回去了,等會兒再麻煩你問問夏文淵吧。」
「你現在的狀況,一人護著弟妹行麼?」
「行。」
「好,那咱們就分頭進行吧。」
「這、這裡是……?」
夏文嫣穿過了圓來到了一個小小的屋子裡,這是她第一次穿過了「圓」就來到了彼方。
她想了想,那圓該不會是一種可以將人從一處直接送到另一處的巫陣吧……
原來他說的「窗」指的不是彼時屋裡的那扇窗,可這佐文是何時會的巫陣呢……
他送自己到這兒來是為了什麼……?只是為了姑姑的囑托,以自己的安全為優先麼……?
夏文嫣思忖了一小會兒便搖了搖頭,對於佐文的一些事情她還是知曉的。
佐文從不做無意義的事,他送自己到這處一定是這處有什麼或有什麼目的。
她開始打量起這間屋子。
屋子裡有些陰暗及潮溼的味道,她以門縫透進來的光看見屋子裡頭堆放了耒耜、钁、犁等農具。她想,這處大概是一間置放農具的庫房。
可這裡看似一切都很平常,不像有什麼特別……她從門縫往外瞧,外頭看似沒有人,她便開門走了出去。
走出了房門,她發現這裡是一處農莊,氣候也是在冬季,可此處未有京都那麼冷。
夏文嫣在農莊裡到處走動,從農莊各處透露出的寂寥氣息看來,這是個沒有人居住的農莊,她還在想這處到底是在中土大陸上的哪裡,後方突如奇來地來了個動靜。
她倏地轉身,手上的一柄小刀已準確地擱在來人的頸項上。
「佐文!原來是你。」
「屬下是佐理,並非是佐文大人。」
「佐理?」
「是,佐文大人已死,他吩咐佐理在這處等您。」
「佐文死了……?」
夏文嫣對面前這人所說的消息覺得匪疑所思,她不過穿過了一個圓,就到了一處離天耀京都有段距離的南方農莊,按說佐文若是死了,消息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散到各地,可這人說佐文已死時卻是說得斬釘截鐵……
「他讓你待在這兒等本宮做什麼?」
「是的,佐文大人已死……屬下是憑身上的子蠱得知的。
佐文大人讓屬下守在這處,是因為要將東西交給您。」
佐理說著,將衣襟左右拉開,露出了精壯的腹部,那處有一道已癒合的長長傷痕。
夏文嫣看著他的動作不明所以,靜靜地站在那處看著他要做什麼。
佐理取出匕首,刺入腹部的傷痕,他以匕首沿著那傷痕在上頭開了個口子,將手伸進血淋淋的傷口中掏取東西。
不一會兒,他拿出了薄扁的兩樣東西,以棉帕包覆後恭敬地呈給夏文嫣。
「主、主子,這是您的二塊玉珮……現在完璧歸……歸趙……您、您等會出了農莊……就會有人來接應您……屆時再看您是要回夏立或……或是如何……」
夏文嫣擰眉道:「你呢?你不同本宮走?」
「多謝主子關懷,佐、佐文大人的母蠱一死,屬下也無來日……幸好、幸好玉珮得以及時歸還給您……」
啪——地一聲,佐理尚未說完,已然毫無生息地趴在了地面上,夏文嫣揭開手頭上的棉帕,那兩塊沾染著血跡的玉珮,安安穩穩地放在了棉帕的上頭。
「麒仁獸與麟仁獸一起麼……本宮倒是錯怪你了,佐文。」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