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雖然我方才說的含蓄,可事實上,夏文嫣若無法證明自己是手上握有麒仁獸玉珮的那人,她就得永遠都得屈居於小雨姐姐之下……而小雨姐姐已死的事只要一經曝光,兩塊玉珮就都得同時被收回到宗廟裡供奉起來,她也不可能再有機會登基。
說真的,若不是這次請博古通查了,我還真不曉得原來現在夏立國的太子地位是自孿生子降生之後便變得岌岌可危呢……可就只是因為這樣……所以夏文嫣就對小雨姐姐下毒手麼?」

「嗬嗬,我想不止是如此吧。
噯,嶺兒,上回夏文嫣混進王府裡時,是怎麼說的?
好像是對你說什麼你曾在一場紛飛大雪中救的她?
那事你有印象麼?」

昊天嶺擰眉細想了一小會兒,才道:「說真的我是沒什麼印象了……這麼多年來也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要說些大事可能還記得,那或許是小時候還在師門的時候發生的吧……。」

他瞇了瞇眼,覺得自己是不是遺漏了什麼,他看向昊天承及昊天策道:「三哥、四哥,若是要論小時候在師門的那段時光,我們三個經常都是在一起的,你們有印象嗎?」

昊天承及昊天策皆搖頭。

昊天嶺攤了攤手道:「當時最早離開師門的是四哥、再來是我,若是離了那段時日,我是忙著到處打仗,還真是不曉得何時救過的她,或許當時不要救她,眼下又是另一番景色。」

「呵呵,對嶺哥哥來說,也許是舉手之勞,當然就不記得了,可對方卻是將那事記一輩子呢。
也可能就是因為這樣,她便對著嶺哥哥芳心暗許了。」

「對,」昊天承指著雪晴道:「晴兒,妳說的沒錯,那夏文嫣確實就是說自嶺兒救了她後,她一顆心就全撲在了嶺兒的身上了。」

「唔……如是這樣的話,夏文嫣當年嫉妒小雨姐姐嫁給嶺哥哥,所以對她下毒手,這也是不無可能的,那時根本沒有人會去想到原來嶺哥哥的大婚是假。
而小雨姐姐一死,嶺哥哥定是會將小雨姐姐生前所喜愛的物品都一併送進墓裡,她只要到墓地去找,便很有可能可以找到她所要的玉珮。即使玉珮並未被當成陪葬品,玉珮也一定會放在御王府之中,她只要有機會能進王府,也有機會能找到。
總之,對她來說,小雨姐姐出事是個一石二鳥、一箭雙雕的事。」

「可惜,玉珮現在正在我們的手上。
她一定未料到當年小雨會為了與過往斷開而將玉珮同她當殺手時的那些東西一起埋了起來,讓她上哪兒都找不到玉珮。」

「按先前已查到的證據、方才莫莫所說的,以及你說當年的瘋馬事件,綜合來看……這夏文嫣自始至終應該都曉得小雨是自己的孿生姊姊吧,可當年廉貞卻是先是讓小雨帶著玉珮到小山坳去,過了十年後再辛辛苦苦地安排了一場滅村及救她的事情,這實在是太奇怪也說不過去吧?
若滅村當時,夏文嫣就知道玉珮在小雨手中,她怎不趁那時候去奪呢?
當時她們倆都有十三歲了吧,已不是小娃娃不懂事的時候了。」

「這其實我也想不透,為何廉貞不是一開始就讓夏文嫣拿了玉珮,而是要看似這樣繞了一大圈兒呢?
或是夏文嫣是近幾年才知曉玉珮一事呢?」

「就情報上來說,夏文嫣與小雨這對孿生子相似的程度只有她們的母妃明妃才能辨認得出來,因此夏皇是將麒仁獸玉珮交給了哪位公主,恐怕他自己也不十分清楚吧……。」

「這是很有可能的唷!博古通有說到,兩枚玉珮幾乎是一模一樣,在夏皇行儀式賜給孿生子的時候,其實誰也不曉得孿生子中的誰拿到哪一塊玉珮,只有在孿生子中的其中一人要行婚配、向宗廟行祭儀時,才會曉得到底是誰拿到了麒仁獸的玉珮,通常也是在那之後才開始做登基的準備。」

「唔……所以當夏文嫣回到夏立,隨著年歲長大,野心也大了,便與廉貞聯手,開始暗中對付夏立的太子及夏立一眾反對她登基的人……可她一直以未來的女皇自居,卻在五年前才發現自己手頭上的玉珮並非是麒仁獸,而登基卻需要玉珮佐證的這件事?」

「這真是十分地奇怪,廉貞為何明知道情況卻不說呢?」

「那是因為廉貞……要利用夏文嫣的權勢在背後做些她想要做的事。」一直不語兀自泡茶的夜承影驀地開了口。

「例如什麼樣的事?」

「基本上,她要做的事只要與巫陣有關,都會需要大量的新鮮血液做為祭品或媒介。
因為她用的巫陣都是屬於逆天類的,只有使用鮮血才能達到她要的效果,她若一早就讓夏文嫣拿到了能做為登基憑證的玉珮,夏文嫣就少了許多為她得到鮮血的機會。」

書房裡的一眾沉默了好一會兒,書房內只聞有個以手指固定敲擊書案的聲音。

篤、篤、篤……。

昊天嶺修長的手指忽然停止了繼續敲擊書案的行為,眾人往他的方向看去,昊天嶺打破沉默道:「夏立近年來都未有什麼戰爭,不過被以各種理由肅清的人……倒是不少。
而且……若我未記錯,那些人到後來連同家眷僕從都消失無蹤,只是那些失蹤案與我國無關,我接到彙報也只是聽聽而已,並未理會。」

「這麼說來,那廉貞是有目的的送夏文嫣回夏立,並且從那時就開始策劃了一連串的事件。」

「她的行為一定都是有其目的的,只是現在還摸不清楚……師兄,妳比較瞭解她吧……妳覺得呢?」

夜承影搖了搖頭,輕嘆了口氣道:「你們也知道我因為她,學了不少醫脈以外的雜學,其中為了一些便利,我也接觸了部份的卜筮之術,可因為我與她的淵源……所以,只要她想屏蔽真正的結果,我也是卜不出來的,這也是為何我這麼多年來一直找不到她,只好轉而滿中土大陸地找琮瓍的鎮國巫女。
不過,雖不曉得她以什麼手段隱藏了這麼多年,到現在行蹤也還是神出鬼沒的,可至少她有露臉,我們就有機會摸清她到底要做些什麼。」

「也是。」昊天承的目光一直熱切地鎖定在承影藥師的身上,可直到此時才有機會對她說了一句也是。

夜承影覷了一眼昊天承又道:「眼下那四十九處巫陣並奇門遁甲是她想做什麼的一個重要的線索,除了回師門去翻典籍外,我覺得只有找到琮瓍的鎮國巫女才能知曉那些到底是做什麼用的陣。」

「妳就那麼有把握那鎮國巫女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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