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是最新進來的情報。」
昊天策捏了捏眉心,一手接過了那些情報道:「五弟……御王那處有消息回來了麼?」
瀟瀟為昊天策添了杯熱茶水,「還沒有,不過公子岑先前被郡主擺了一道的事,在殿下進陣前倒是有以飛鷹回覆,說是要我們暗訪京都城裡鞏姓的人家,或許郡主就在裡頭。」
「那查得如何……。」昊天策忽地蹙眉道:「什麼事?」
一名暗衛飛快地進了書房:「主子,有加急的密函。」
瀟瀟從那名暗衛手中將密函接過、遞給了昊天策。
昊天策展信一瞧,眉頭蹙得更深。
他沉聲道:「回覆知道了,京都我會坐鎮,慶長藥師會即刻出發。下去吧。」
「是。」
「王爺,是出了何事?」
「陣已破、廉禎道姑已被順利拿下,可五弟……五弟卻是出事了,現在昏迷不醒……。」
昊天策的話還未說完,一道暗影直接單膝跪在了他的面前:「瑾王殿下,我家主子出了事,在下已帶了一隊人來護送慶長藥師去往南祁山,另外,還要與您會商後續的事宜。」
「嗯,現在賢王、赫連皇太子那兩處動作頻頻,還有其他需追查的事宜,確實是得好好地安排才行。瀟瀟,先去通知慶長藥師準備去往南祁山,庫房內只要有他看得上的藥材或需要的東西都儘量讓他拿去,另外再去召集公子岑他們後日到瑾王府來議事。」
「是。」
「冥殤,你過來幫我,以免我有錯漏了事情。」
「是。」
兩人條理分明地歸類並列出了能想到的所有事項,再將那些事情劃分了輕重緩急,在一條條項目的一旁寫下將事情分給誰去處理及管理。
就在昊天策揉著發酸的頸子抬眸時,他瞥見書房門口、在逆光中有一個光風霽月、氣宇不凡的男子身影。
那男子邪氣卻不輕挑地笑著,開口便是慵懶醇厚的聲線:「策兒,發生何事了?」
昊天策溫潤的聲音裡也不免透露出了一絲絲驚喜:「三哥,你終於出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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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頎,天嶺現在狀況如何?」
莫邪才剛抵達香料莊園,遇上雲頎劈頭就是問這句話。
雲頎當時正從房裡拿著一長串的藥材香料名單出來,他聽聞莫邪的這句話只是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們邊走邊說。
他朝莫邪的面前晃了晃手中的那張紙:「藥師說今日是第三日,蒸薰泡浴得換這個方子。」
莫邪瞄了那紙一眼,紙上密密麻麻寫了約莫有五十種香草或香料之類的配方,蹙眉道:「他醒了麼?」
「還沒。」
「藥師有說何時會醒嗎?」
雲頎抿了抿唇:「元谷藥師說情況比預想的還差,快的話在慶長藥師到之前便能醒,慢的話,只能等慶長藥師出手了。」
「京都那處知道了麼?」
「知道,王爺出事的隔日,京都那處便已收到了飛鷹傳書的內容,立即就派人護送慶長藥師過來了。按理,會以最快的方式,約莫要再三日才到吧,希望藥師能受得了那顛簸……。」
莫邪蹙了蹙眉,「嗯……京都到這處,普通人都要快馬走十多日才能到吧……他老人家身子骨行麼?」
「誒,不說這了,夏立國那處如何了?夏皇應了麼?」
「她們師徒在夏立裡留的證據不多,我們算是勉強保住了一些,夏皇看來也是相信我方的說法,可對於處份卻是遲遲不肯下定論,或許是因為對於公主年幼時便失了蹤,過了多年後再找回來覺得有些愧疚的緣故吧。」
「這樣……。」雲頎頷了頷首,「那就待到所有的證據都齊了,再交付一次,說不定到時候夏皇便能有個決斷了。小雨姑娘的事查得如何?」
「嗯……十有八九是她們師徒做的。只是不曉得文嫣公主的參與程度如何。恐怕得從小雨的師父那處下手。」
雲頎是以一種輕鬆的口吻詢問著,可莫邪回答時的尾音卻有些顫音,雲頎覷了他一眼,發現他攥緊了拳頭,便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頭。
莫邪垂了眸子,妄圖遮掩眼底的情緒。
兩人說著話,很快就到了莊主的書齋。
莊主見雲頎進來,立時站起來相迎,雲頎做了個揖:「要麻煩莊主了。」
「不會,」莊主接過方子,仔細地看著裡頭所列出的香草、香料及藥草名。
一小會兒後,莊主道:「請親衛長回覆藥師,他需要的都有,待會兒準備好便會送過去。」
「勞煩莊主了。」
兩人出了書齋,雲頎看了看莫邪的面色如常後道:「小雨姑娘的師父……我印象裡不曾聽小雨姑娘提起過她到底出自哪個殺手組織。」
「這可能要問天嶺看看……。」莫邪艱難地閉了閉眼,當年小雨與天嶺在一起時,似乎是什麼都說予天嶺知曉,或許只有天嶺才知道她那曾經、全部的過往。
自己說是愛著她,可對於她的一切,卻是……。
莫邪不自在地咳了二聲,掩飾著自己喉頭赫然上湧而來的哽咽,他試著轉移情緒道:「對了,雲頎,京都那處你都通知了誰?」
「目前採取了一級緊急應變措施,只通知了瑾王殿下及冥殤。」
「嗯。」莫邪抬眸望向了天空,歎道:「這種時刻真是更能瞭解天嶺先前所做的任何安排有多麼的深謀遠慮與真知卓見,即便他現在無法立刻處理所有的事務,可所有的事情已事先層層分派下去,讓所有的人分工負責,少了其中的任何人都能立即有其他人可遞補上,讓整個御王府不會在群龍無首的情形下崩潰,甚至還能持續運作好一陣子,直到能領導的人再誕生。」
「現在只希望慶長藥師能趕緊到莊園來,希望王爺能快點醒來。」
「主子。」暗衛低頭單膝跪在了床榻旁的地上。
「唔……佐文?」榻上的女子聞聲清醒了過來:「你回來了?」
「是。」
「姑姑的狀況如何?」
「回主子,屬下趕到那處時,已來不及助師太一臂之力,師太被御王親手所傷,讓人給綁了,現在被另一群人不曉得要押解到何處。」
夏文嫣擰著柳眉問道:「你說姑姑是被御王親手所傷?」
「是。」
「原來他這陣子不在京都裡……難怪他那日來看過文淵後就沒再來看我……。那處的屋子還在麼?」
佐文知道自家主子問的是那小山坳的佈置在之後是否還能再使用,便道:「那個小山坳已經完全被毀,無法再用了。」
「嗯……可惜了。那你說姑姑被一群人押走,看那路線能推測出是要將她押解到哪兒麼?」
「不曉得,屬下有派人跟蹤他們,可那群人怪異的很,行蹤飄忽不定,專挑小路走。」
「不管如何,盡可能地跟著他們,如此才能伺機救姑姑出來。」
「是。另外御王與師太那一戰後,便昏迷了,現在被安置在南祁山的香料莊園裡,需要派人做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