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在這兒等會兒,小武去打水來擦一下。」

「妳不必忙了。」

「可是……。」

鞏毓靈垂了眸子:「好吧,妳去吧。」

「好。」小武找了房裏的一個水盆,帶著一塊帕子便出了房門去找水井。鞏毓靈看著小武的身影遠去,眼底的深沉濃得化不開。

小武一出房門,二位暗衛就靠了過來。

「小武姑娘,郡主晚上會睡在哪兒?」

「嗯……還沒決定呢。怎麼了?」

「是關於佈防的事……。」

「嗯,我曉得。」小武回頭瞧了瞧屋子,思忖了一下道:「哪處佈防對你們的負擔較小?」

「如若郡主真確定今夜要住在這兒,等會兒我回去通報一聲,晚些便會有一隊人過來,所以郡主要住哪兒都是可以的,只是我們要確認郡主住在哪間屋子,好將那屋子列為重點保護的對象。」

「嗯。那好,麻煩兄弟你先回去通報吧,等我將屋子簡單打理後再行告知是哪一間。」

「知道了,那我先回王府通報。」

「嗯,也快天黑了,我也得動作快一些。」

小武同他們討論完,一位暗衛回了御王府,另一位則轉身往先前鞏毓靈所在的屋子去,小武則趕緊去找井打水,好能儘快騰個什麼位子讓自家郡主在府內過夜。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井,清理了一會兒才打來了一些水,匆忙地往屋子跑。

一進房,房裏空空蕩蕩哪還有鞏毓靈的身影。

她驚慌地連手上的水盆打翻在地上也不知,轉身出了門直接以往常使用的哨聲招來暗衛。

二人在郡主府內找了一會兒,原先回府的弟兄正好也回來。

「小武姑娘、小己,怎麼了?」

「小丁,郡主、郡主不見了!」

「怎麼會!都找過了麼?」

「你回來前我們找了一圈兒了。可到處都沒有找到……只有找到郡主的留言而已……。」小武哽咽道:「原來郡主她的意思是她想走、她要走……。」

「別慌,郡主要瞞著妳們倆出府門也是需要花些功夫的,即便出了府也不見得離開多遠了,我先回府去找周夫人過來坐鎮,並請暗衛長統籌這件事。」

「好,那你快回去,我們再找一找。」

 

同時間昊天策、雪晴同慶長藥師三人二馬奔馳在城外的官道上,跑了近一個時辰才遇上回程的昊天嶺。

昊天策一行出發時,昊天嶺已得到了暗衛的訊息,他讓馬車再行了一段,後又有暗衛來確認很快會遇上昊天策時,便讓馬車候在路旁休息,以免與他們錯身而過。

當慶長藥師見到昊天嶺身旁站著一個一臉天真卻有著傾城絕色姿態柔美的女子時,他語氣不善地道:「御王在此溫香軟玉在懷倒是叫老夫好找。」

昊天嶺淡淡地道:「慶長藥師特來此處找本王有何貴幹?」

「御王當真要老夫當著眾人的面說?」

昊天嶺覷了眼夏文嫣,最後還是決定讓慶長藥師當著夏文嫣的面前說出他的來意,「無妨,此處都是能信任的人。」

「那好,老夫不問御王是否忘了老夫所叮囑過的,老夫就只問你……,」慶長藥師愈說愈氣憤,一張臉氣得不復平時的平和溫潤,隨著話落已是氣得漲紅。他那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靈兒姑娘好端端的是如何會懷了身孕、又如何身子會虛弱成那樣!」

雪晴聞言臉色劇變,她與昊天策對望了一眼,總算是瞭解到為何藥師會如此憤慨。

先前慶長藥師特意囑咐過鞏毓靈因被下假孕藥身子基底被漸漸掏空,偏又中了制情蠱讓情況更差,故在解蠱前如若有出嫁也得小心別受孕。

可最近一連串的事情下來,假孕藥的藥性尚未反轉,她卻傷了身、傷了心還竟有了身孕。

昊天嶺的臉色變了變,眸色轉得深沉幽暗,靜默了半晌才緩緩開口問道:「如此對她的身體有何影響?」

慶長藥師平時的溫和盡失,只是冷冷地對昊天嶺道:「老夫不曉得!」

雪晴急著問道:「藥師,您倒是別說不曉得,到底對靈妹妹的身體有何影響?」

慶長藥師本不欲多談,見雪晴是真正在關心著鞏毓靈,嘆了口氣才道:「老夫是真的不清楚,這得問我那專門玩蠱的師弟。老夫所知的也都是之前我們在切搓時他所說過的。」他捋了捋袖子續道:「今日妳們因她昏迷了一日多不醒,所以找老夫為她診治,妳們可知她為何會昏迷不醒?」

雪晴想了想後便搖了搖頭,慶長藥師看著她道:「她是因氣急攻心的緣故,也就是說她在昏迷前定是受了很強烈的刺激,偏她身體虛弱又懷了孕,如此氣急攻心才會一昏就是這麼久還醒不過來。」

雪晴紅了雙眸低語道:「到底是什麼事讓她受了如此刺激……。」昊天策溫柔地將她攬進懷裡,她忽然想到什麼掙扎著出了他的懷抱向慶長藥師道:「藥師,那她接下來會如何?」

「妳們也清楚她先前已是受不得寒了,依今日的脈象來看,她很可能會依著懷孕的月份讓身子愈來愈虛,到最後很可能便是一直睡著直到臨產,這還是在未有制情蠱的情況下。至於制情蠱會有何影響,老夫真的是不曉得!」

藥師搖了搖頭又道:「有孕者,心緒本就容易波動,當孕婦在不安的時候,是很容易將一些原本不在意的事情放大得有如世界要崩塌一般,尤其她又是初孕,更是不知要如何處理那些好情緒。

老夫無法得知她是因何事受刺激,可老夫知曉的是,」慶長藥師瞪著昊天嶺,「定是你未將她照顧好所造成的。」

雪晴聽到這兒已是難過地發抖不止,昊天策摟著她給她安慰。

她忍不住說:「難怪上回見妹妹喝藥的時候,她不若往常配了蜜餞。」她抬眸看著昊天嶺的雙眸:「嶺哥哥,你知道那是什麼意思麼?妹妹她定是心苦大於藥苦,所以喝了那難以下咽的藥湯反倒是一點兒也不覺苦,當然也不須配上個什麼蜜餞。」

夏文嫣立在一旁,神色肅穆,眼神誨暗難明,可在馬車後方的夏文嫣的奶娘及小念卻是一悲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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