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與鞏毓靈回到了厚齋園的餐廳,吃得飽飽後回各自的房裡休息。蕭寒原本在隔日早上便要開始教鞏毓靈一套修息的拳法,誰知她夜裡便開始高燒囈語。

藍芷綾憂心地照顧著她,家庭醫生已經來看過了,退燒的效果並不好。

「哎呀呀,小朋友就是小朋友。致彥的藥下得太猛。」

「蕭,你來了。」

「嗯,聽說小姑娘發燒了,在想應該是她心理上受不住造成的,便來瞧瞧。」蕭寒倚著門框道。

藍芷綾看著床上的鞏毓靈,握住了她被子底下的手低啞著道:「蕭……你說……我是不是錯了,不該讓致彥帶她去的?」

蕭寒走進來拍了拍藍芷綾的肩膀:「妳們家做這行的,遲早是會遇上這麼一日。她自有她的傲氣又是你們的女兒,相信她挺得過來的。

依我在戰場上所見的,她已不如從前,約莫是上次狼群的事情讓她開始有所轉變,這回又走了這麼一趟,相信她更是不會再那麼剛愎自用,妳不必太過擔心。」

「嗯……。」

「這兒有顆長老那處來的藥丸,妳讓她放在舌下含著,再去幫她安排心理師做咨詢,相信她很快便能好。」

「好,謝謝。」

鞏毓靈退燒醒來後,變得較為沉穩沉默,不再容易被人挑釁與人打架、比賽,話雖變得相對少了一些,可經常能一針見血。

她跟著蕭寒學了一套他們古武世家專門用來修息的拳法,在明顯感到自己的身體更好,便習慣每日早早就晨起,跑步完就練那套拳,再大一些也主動參與過幾趟救援或救難任務。

鞏致彥與藍芷綾對於她的轉變感到欣慰,只是她的專注力在讀書與訓練之外轉為在程式上頭鑽研。

她在這方面起步得比自家兄弟或其他人晚很多,可或許是因為她有天賦,很快便迎頭趕上了兄弟們的進度。

鞏毓靈第一次證明自己的實力是在一個程式設計大賽裡。

那是個安全程式設計大賽,比賽分有團體及個人賽二種。他們在團體賽中得到第一,至於個人賽,她則是拿到第二名。

鞏毓靈最後雖然只得到第二,可她的程式卻從未被那次參加大賽的任何一人破解過。她想著或許她的能力是該朝駭客界或機器人領域發展,沒想到家裡就出事了……。

鞏毓靈拿出鞏致彥與昊天嶺合照的那張照片,看見照片上父親那和煦的笑容,忍不住喉頭便哽咽了。她又沉浸在失去父親的悲傷中,不知多久後,她忽聞那群孩子正在大叫。

 

「主子,都是屬下太過大意,沒料到會有賊人闖進家裡將郡主擄走。」

「難得她終於自己離開御王,竟然錯過了這大好機會……這賊人的目的是什麼……?」男子用力地拍了拍桌子,「天都要亮了,連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到?」

「主子,御王已下令全城封鎖,只進不出,出城需要路引。」

「既然如此,齊濱,你派些人隱在城門附近,如果有發現她,再跟蹤他們出城,伺機將她帶回來。另外再多派些人在市井客棧裡看看是否有消息,只要她不死,總是有露面的機會。

還有,天亮後讓城外的人以京都為中心的十里為界找看看她是否已到城外去了。」

「是。」

 

今夜,註定是一個很多人失眠的夜晚。

只是新月西沉,天上的星子吵吵嚷嚷了起來,直到耀眼燦爛的陽光又再度由東方的地平面升起才消停,京都的一日也隨之展開。

晴空萬里加上大大的朝陽,卻怎麼也擋不住這已立了冬的節氣節節降低的溫度,早晨的戶外能隨處見到葉子上凝成了霜的露水。

比之能感覺到更加寒冷彷若嚴寒冬日到來的約莫就是御王府了。

今日是御王迎娶御王妃的日子,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自主停止晨練一日卻在這還未天亮的卯時集合在訓練場。

他們不用晨練卻如此地早起,是為了能在辰時正之前將七色彩綢、燈籠、囍字等等喜慶的一應用品都佈置好,以便自家的這對新人出門往皇宮行婚儀時便能見到這喜慶吉利的佈置,討一個好采頭。

可當所有人都集合在訓練場要領取自己負責區域的飾品,前方負責發放的人卻不動作。

底下一眾經過了昨夜,個個都清楚知道王妃失蹤了一夜還未找到的事,如此下來,他們都不曉得今日的婚儀是否還要進行,當然也不知那些喜慶用的飾品是否還要佈置。他們面色凝重、安靜地站在那兒等著上頭最後的決定。

周夫人親自站在鈴蘭園的園門口等著昊天嶺,直到了卯時初二刻他才從屋子裡出來。

「王爺。」

昊天嶺看了一眼周夫人,「還是讓他們把東西掛上,還有一點時間,再找找看。將喜服送到馬場,我等會兒直接帶進宮去。」

話落,昊天嶺直接幾個起落就回了書房。

「冥殤。」

「主子。」

「天亮了就讓小白頭去找找看。雲頎呢?還未有消息回來?」

「主子,這時節天亮得晚。」

「無妨,今日會是個晴天,讓牠出去找找。」

「是。雲頎還未回消息。」

昊天嶺一個氣結,一拳又穿了書案,他心裡很煩躁,忍不住道:「這天這麼冷,怎麼不等我解釋就走!身體如何能受得住呢!」

「主子,屬下會再派人去尋。」

他深吸了幾口氣強壓下心煩意亂、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慢吞吞地將手從方才製造的洞裡拿出來,才淡淡地道:「不必,她沒有門路能離開皇城太遠,以她消失的那個時間前後城門都未見有馬車出去,可見當時出城的人都是住在郭外而已。

我派雲頎以京都為中心的十里範圍去尋,已是比她雙腿能走的極限範圍還大,若是找不到,便能推定她昨日根本來不及出城。

現在封城了,她要出城便是得去拿路引才能出城,暗地裡派些人在城門及公廳守株待兔吧。」

「是。」

「再有消息直接傳入宮裡,我先進宮了。」

「是。」

 

「公主,哎呀,我的公主殿下,大消息呢!您快別睡了。」

夏文嫣被小青喊得一個直接清醒了過來,「小青,什麼消息讓妳一大清早便如此大聲嚷嚷?」

昨夜在夏文嫣床腳值夜的奶娘也從瞌睡中清醒過來,劈頭就罵了小青:「小青,妳呀,還是毛毛燥燥呢,真是的。再如何也不能如此沒規矩呀!」

小念從外頭端了淨面的水進來也是笑得有如春天來了。

夏文嫣坐了起來看了她們倆,輕輕地笑了笑:「到底是什麼消息讓妳們這樣笑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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