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石衛吩咐了下屬一些事情,雲頎也安置好被抓的廉禎道姑,一同往元谷藥師這處來。

「藥師,王爺他……?」

元谷藥師緩緩地站了起來,少見地吁了口氣道:「老實說,師弟……殿下的情況並不好,他先前從奇門遁甲陣中出來時就中了血煞陣中的破魂血煞陣,那血煞陣雖然被後來的都天神煞大陣給破了,按說依殿下的……體質……那血煞陣對殿下的傷害應該不至於太嚴重……。
可殿下現在除了明顯的內傷之外,他的靈魂不知因何也被傷得嚴重,有魂裂的痕跡。」

「魂裂……?藥師,在下亦是跟著主子一塊兒從奇門遁甲陣裡出來的,怎麼在下沒有中那破魂血煞陣?」

「你出來的時候,是不是頂著符石出來?」

「是。」

「那便是了,符石以裡頭積存的真氣保護著你,沒事是應該的。若那樣還有事,這小山坳如今便不是現在這個風景。」

石衛抿著唇,他並不清楚符石的功用及符石究竟是如何作動的,可他在這無知之中卻是讓自己的主子去擔了那些危險,他恨自己的所知不多以及自己的無能為力。

雲頎見石衛自責,自己其實對於先前無法親身下去與王爺同進退亦是難過,可此時也瞭解了王爺留著自己不下去掺和的原因,便是道:「那藥師有沒有為王爺治傷的方案了?」

「治傷的方子麼……是有,可我只能先穩住殿下,讓他支撐到我的二師兄——慶長藥師來為他看病,他才是專治靈魂傷勢的聖手。眼下這處要什麼沒什麼,能穩住殿下的藥草及香草在香料莊園都有……。」

石衛急道:「那我們現在就出發,乘馬車太慢、騎馬又太顛簸了,我們可以由幾個輕功、內力強的人輪流揹主子過去莊園。」

「石衛,我曉得你心裡急,我心裡與你是一樣急的,甚至我相信在這山坡上只要是知道殿下情況的人都急。

我已經餵了殿下一顆安息生機丹,他暫時不會有危險,可我們還得先用個定魂的小巫陣穩住殿下的魂魄,不然冒冒然移動殿下,只怕會更危險。

只是我也不會巫術,只知道那陣怎麼擺而已,所以得等符石都拿過來了才能做處置。」

「那……。」

「方才我已經吩咐下去了,諾,你瞧,小山坳裡的一切已經開始燃燒了,待那些惡都給燒盡,大夥兒便能將符石給挖出來了。」

石衛與雲頎聞言,轉身看向了小山坳,小山坳裡順利地燃起了火。

那場大火燒得相當奇特。

首先,火燄帶著黑色、青色、綠色等色,似是一縷縷的幽魂在小山坳裡的各處梭巡,卻不過那條隱形的界限到山坡上肆虐。

其次,那火舌奔騰得厲害,似是要舔上天空白雲的形容,令人在遠方亦是能看得清楚,卻是一點兒黑煙也沒有。

其三,在小山坳裏的一切都被燒盡時,天上並未下雨,火焰是似緩緩沁進了土中那般,最終整塊地兒就像吐了一口青煙,剩餘的火苗便失了蹤影。

在山坡上的一眾都是這奇特景象的見證者,從未有人見過這樣的火勢,這火勢還總共燒了一日一夜,說消失便消失了。

在火勢燒得正旺的期間,這群暗衛們也沒閒著。

「小三,你帶幾個人回去香料莊園先準備著。」

「小四,你帶幾個人現在就去夏立找莫大人,讓莫大人往南先與我們會合。至於王府那處……石衛,你覺得呢?」

「去通知暗衛長啟動緊急應變措施,若暗衛長出任務了就通知龍岩。」

「那瑾王殿下那處也要通知才行,其他的就都先封鎖消息吧……不然恐怕會天下大亂。」

「好。」

雲頎負責領頭,石衛輔助,再加上一眾默契絕佳的暗衛們,很快便將第一優先處理的事情安排好,就待元谷藥師為自家主子、自家王爺將定魂陣給做好並等待著那些要將廉禎道姑押回師門的人的來到。

待小山坳的火勢消失,當初帶符石就定位的人,開始將先前摜入土裡的符石給挖出來,全部集中到了元谷藥師的跟前。

「來,這次只需要十六顆符石,你們其中十六個真氣足的人將真氣灌進符石吧。」

「是。」

很快地,十六顆符石上的上古文字又呈現金色,此時昊天嶺亦是被移到陽光之下的一處平坦寬廣的地面。

元谷藥師讓十六位暗衛將符石依序擺放在昊天嶺的身旁,符石被從最靠近昊天嶺到離他最遠,總共擺了有裡、中、外三層之多。

當陣形擺好,符石開始散發出金色的光芒與陽光呼應著,符石散發出的金色線條由最裡層開始連線,成為兩個相反的三角形形成的一個星形。接著中層的符石連成一個菱形,再于菱形之外形成一個圓形。最後,外層的六顆符石形成一個圓包住中層與裏層的圖紋。

待基本的陣紋浮現在昊天嶺的周身,接著其他陣紋開始接連出現,昊天嶺,就在躺在陣心。

當陣紋完成,元谷藥師喚了先前的兩隻金蜂出來,跟著昊天嶺頭上的那一隻金蜂亦現了身,三隻蜂分散開來飛到了定魂陣中間的那一層圖騰中,在空中邊飛邊跳著舞蹈。

一會兒後,金色的陣紋轉為耀眼的橘紅色,最後那色愈漸變淡、消失,只餘面色轉好的昊天嶺,三隻金蜂虛弱地躺在他的胸口。

元谷藥師愛憐地將三隻金蜂置入掌心,再放回懷裡,「殿下的魂裂暫時已經穩固,短時間內不會再裂得更深,我們這就往莊園出發吧。」

「可您師門的人……?」雲頎疑問地道。

「親衛長,有人說要來押走廉禎道姑。」

在昊天嶺附近守著他的一眾齊刷刷地往那位通報的暗衛身後看去,王元谷的嘴角不禁勾了勾,道了句:「你們可總算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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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鳴鴻與承影藥師憋著氣躲在一個水池之中,這附近顯然是出了什麼事,以至於水池旁的小徑上,來來回回不停地有侍衛以小隊為單位,提著燈籠似是在找尋什麼而走動著。

夜承影見蕭鳴鴻憋氣憋得難受,便將自己隨身攜帶的骨哨遞給了他。

蕭鳴鴻接過骨哨,睨了眼承影藥師,將骨哨的末端伸出水面上一點點,嘴巴覆在骨哨的孔洞上將裡頭的水排除後,順利地吸了口氣。

他吸過氣後,將骨哨還給承影藥師,夜承影亦是用此法吸了口氣。

他們倆躲了半日之多,算著時間已然過了子時初,侍衛們也不再巡視這個區域,他們倆才小心、緩慢地從池子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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