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叔,博古通有查到承光藥師的姓氏麼?」

「有的,我記得承光藥師姓葉……嘉綾,對麼?是不是姓葉?」

「對,是葉沒錯,樹葉的葉。」

昊天嶺搖頭道:「不,我想她應該是姓夜,夜晚的夜……」

雪后有些困惑,「怎麼說?」

「世叔,依你所描述的那個夜承光確實是從我師門出去的,可她已經入魔多年,絕不能讓她接近晴兒、為晴兒治病!」

「真的麼?怎麼說?」

「是真的。
夜承光曾遊走於江湖上的各大魅惑術門派,以學習魅惑之術,她的習藝能力之高,到後來讓所有魅惑術門派都折服於她,可最後,這些門派也都是為她所滅。
二百年多前她滅了魅惑術門派後就失了蹤,如今她又出來開始做妖……這陣子中土大陸發生的重大事件,亦是她在幕後主使。」

「最近中土大陸上的那些事不是廉貞所為的麼?」

「夜……承光……?」雪皇直了直身子看向了雪后道:「武安,我想起來了……晴兒先前不也是請博古通在幫忙查些事情麼?」

「嗯,我記得她那時查的是……夏立國皇室世代流傳的麒麟玉珮。」

「對、對、對,那事因為是與小雨有關,我便注意了一下……她彼時提到了廉貞沒錯,好像也提到了什麼承光承影……
當時我沒多想,現在嶺兒這麼一說……看來這承光藥師真就是那廉貞道姑……」

雪皇說到末尾,看向了昊天嶺,昊天嶺朝她頷了頷首。

「沒錯,據承影師兄所言,夜承光滅了那幾個魅惑術的門派後,就改名為廉貞道姑,行走在中土大陸上。」

「嗯,此人心術不正,確實是不能把晴兒交給她……那看來只能找鎮國巫女了。」

「綾兒,要找鎮國巫女是不是因為祝由術的緣故?
如果是祝由術,不能請琮瓍其他位階高的巫女來做麼?」

「蘭姊姊,這妳就有所不知了。
我們想找鎮國巫女確實是與祝由術有關,類似晴兒這樣的情況,一般來說理應是由位高的巫女出面即可處理得宜。
可因為晴兒的天賦,我們擔心施術的效果會變得很難說……
尤其,若因為她的天賦,導致了第一次祝由術施用失敗,怕是第二次就無法再用同樣的手法、又或是會讓她變得更嚴重,所以我們讓博古通再查,好確保事情能一出手就成功。
博古通他們查了好些日,在前二日終於來報,說在典籍上找到有類似晴兒這樣天賦的例,不是找魅惑術第一人、就是只能請鎮國巫女出馬,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嗯……難怪你們在指定要找那二人。
可我記得這鎮國巫女不是已經失蹤了有……十年左右了?」

「是呀,今日剛好嶺兒也在,正好能問問他。」說著,雪皇看向了昊天嶺,「嶺兒,據我所知,你師門不是一直在找鎮國巫女的下落麼?
現在有消息了麼?」

 

蕭鳴鴻將鞏毓靈安置好在琉璃窗下的臥榻時,小武剛好端著一個托盤進來。

她身後還跟了一個小香,小香的手中提著一個食盒。

小武笑咪咪地將托盤放在臥榻旁的小几上、她掀起陶鍋的上蓋,陶鍋的上空頓時一團霧氣飛升。待熱氣散逸,她再拿木杓在藥膳粥裡攪了攪,粥香味就充溢在整間屋子裡。

小香一樣走到了臥榻旁,把食盒裡的碗盤一一拿出來擱在小几上。

鞏毓靈笑道:「鳴鴻哥哥,你看這餐盤、餐碗配起來,像不像我們那兒學校裡的營養午餐?」

蕭鳴鴻點了點頭道:「像。
唔……我來這兒這麼一段日子了,倒是只有在這裡看到這樣的用餐方式,大部份都是像一般中餐合菜那樣,幾人共食幾個菜盤。
頂多是因為要留菜給誰,會用一個未分隔的小盤,在上頭放上幾樣分食的菜……」

蕭鳴鴻挑了挑眉,向小武問道:「你們王府裡一直以來都是像這樣用飯的嗎?還是這樣的餐盤只是給未到食堂的人留菜用的?」

「回大夫,原先府內用飯,也是以大夥兒一塊分食菜盤的方式。」

小武想了想道:「唔……約莫是半年前吧,有日奴婢去食堂用飯的時候,就改成現在這樣了。」

「半年前……?」蕭鳴鴻看了眼鞏毓靈,再向小武問道:「那時妳們郡主來王府了麼?」

「來了、來了,小武記得那時郡主才入府幾日……對了,當時郡主還是主子的貼身侍女呢。」

小武笑著道:「郡主,您還記得麼?您在金閣寺的時候,為了要不要入府一事為難了很久,周夫人彼時為了這事也頭疼了許久。」

「我還記得……不過我不記得周夫人有催促我呀。」

「呵呵,周夫人當然是不會告訴您的呀。
小武還記得,那時候主子在回京都前召了周夫人、奴婢還有小琰我們三人去見他時,特別吩咐說您想在那處住多久,就讓我們陪您多久,若是您最後的決定是不入府,就讓石隊先悄悄地跟著您,直到主子安排好接替的人在暗中保護您。」

鞏毓靈的雙頰微紅,她看著小武道:「嶺他……真的這麼說?」

「是。
阿,郡主,這粥現在溫度差不多,小武先為您佈膳吧,不然粥涼了就沒那麼好吃了。」

「嗯,就麻煩妳幫我將粥舀到小碗,剩下的我自己來。」

「可……」

「沒關係,我只是藉著吃飯順便復健而已。」

方才默不作聲的蕭鳴鴻道:「毓靈,妳那傷處才縫合好沒兩日,別這樣勉強,萬一傷口裂開就不好了,我來餵妳吧。」

「鳴鴻哥哥,你應該也餓了吧,你餵我的話,你就得晚點吃飯了。
我現在並不是很餓,只是因為等會兒要喝藥湯,所以得先喝些粥……你就權當是我在玩就好,你先吃吧。」

蕭鳴鴻知道鞏毓靈的性子,他只好道:「好吧,那妳別太勉強,我趕快吃完,等會兒看妳情況怎樣再說。」

「好。」

鞏毓靈試著用完全無力的左手去拿一枝看來平淡無奇的木製湯杓,可她因為傷的緣故,一個動作需要牽動到許多不同的部位,傷口、肌肉拉扯,光是要拿起湯杓,滿頭大汗了還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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