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反正從這兒去岱宗聖山比較近,而我得先去找德亞,還要去找朱諾,雖然進入了聖山就不好行,可我想你慢一些時日再出發都不打緊的。」
「好,我知道了,就保持連繫吧。」
「嗯。」
夜承影往門口走,這次昊天承也未再阻攔,他只是道:「修苒,走。」
「是。」
「昊天承你幹麻呢?不同嶺兒他們一起商量下麼?」
「那晚點再說吧,我要先與修苒理一理,看誰陪妳去走這一趟比較好。」
夜承影張了張口,最後翻了個白眼,把想說的話咽進了肚裡,走了。
想當然爾,昊天承屁顛屁顛地跟在她身後,也走了。
昊天策搖了搖頭,向著瀟瀟問道:「還有事兒嗎?」
「是。
鷹衛傳回來消息,三車的黃金只餘外表,現在馬車已經繼續往即墨去了,收繳的部份正往北送回京都。」
「賢王有察覺到不對了嗎?」
「以目前的情報看來,還沒有,訊息都有攔截。」
「嶺兒,昨日肅安親王送了密函給我,他說他那處對於賢王所做之事的證據業已收集完畢,問我們何時要向父皇舉報。
另外,他也想知道我們的下一步是什麼,是要逼賢王出擊,還是如何。
他覺得即墨那處一直集結著重兵,對我方終究是個威脅。」
昊天嶺那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在書案上一下、一下地敲擊著,一小會兒後他淡淡道:「是也差不多的時候了……
被拿走的東西都已經取回來……如今赫連宸是有事趕往赫連的都城方向,賢王則被困在更遠的北原……
瀟瀟,讓鷹衛在先前勘好的地點中選擇幾個好的,然後讓內應,帶軍隊過去處理處理。
本王希望這事兒能處理得好點兒,最好是別讓賢王在抵達即墨前發現任何端倪,還有,本王想過個好年,可以的話,讓這件事在過年前結束。」
「是。」
「對了,讓鷹衛繼續注意剩餘的那幾車黃金,可以就都給收繳了。」
「是。」
「雲頎,派人小心地與向領聯絡上,讓他配合鷹衛處理好的時候才讓賢王抵達即墨。
對了,既然難得與向領聯絡一次,就把那幾個疑問給一併問了,順道要他在往即墨的路上脫身。」
「是。」
雲頎與瀟瀟領命離了前廳,昊天策看向昊天嶺道:「嶺兒,你說這會兒赫連宸匆匆回國與嘉柔帝姬也突然離開都城,為的會不會是同一件事?
畢竟他們每年都有那麼二次往北。」
「或許吧,可時間對不上……」
「若要說是對不上嘛,左不過差了一月不到……至少嘉柔帝姬的路線很像呀。」
「我想冥殤應該已經派人盯著了,再看看吧。
晴兒現在恢復得如何了?」
「有雪皇及雪后二位陛下盯著,身子上的傷當然好得很快,只是小綠也是從小同她一塊兒長大的,這會兒沒了,她心理上不怎麼好受。」
「這些日子以來真是麻煩你了,讓你也不能好好地陪雪晴。」
「別這麼說,這是個多事之秋……不、是多事之冬……我怎能置身事外呢。
只希望來年開春後,一切都能轉好。
只是……」
昊天策看著手中的茶盞道,「前二日早晨晴兒睡醒的時候……她同我說起她的夢境……她說夢見整個中土大陸已經陷入了一個魔掌之中……因為她在夢裡看不見要如何才能讓所有的人都脫離那個魔掌,她在醒來後整個人惶惶不安,不曉得該怎麼辦。」
「魔掌……?」
「嗯,魔掌。
她讓我也看見了那魔掌的樣子……我看起來那魔掌是由很多很多隻透明的手所組成,上頭有許多血紅色的陣紋。
那些陣紋……十有八九是巫陣……」
昊天嶺蹙眉不語。
「等師兄帶鎮國巫女歸來,再請鎮國巫女瞧瞧那夢,看看能不能曉得什麼。」
「也只能如此了。」
「蠱蟲終於是醒了呢,看來這小妮子再不久也能醒來了。」
「嗯,她氣色真的是好多了,果然還是要熱沙花子才行。
我瞧瞧阿……」
元谷藥師讓了位子,換慶長藥師坐在了榻旁的椅凳上為鞏毓靈切脈。
「依這脈象,差不多明兒午後就會醒了。」
「真的麼?」
「說到這調養呀,我二師兄比大師兄還行呢,鳴鴻,你就放心吧。」
「中醫博大深遠,鳴鴻才疏學淺,怎可能質疑慶長藥師的話呢!」
「元谷師弟,你這樣說就不怕大師兄聽見麼!」
「嗬、嗬嗬,大師兄這不是已經去了琮瓍了麼……」
「小心隔牆有耳!」
王元谷一聽,抓了抓頭道:「也是啦……說起來,不曉得天承師弟何時才能抱得師兄歸呢……都追了有十年了吧……」
「你沒聽說過,有緣千里來相會麼……他們有緣自是會在一起,你想那麼多能做什麼。」
「也是……只是覺得天承師弟還真是有恆心與毅力……」
「嗬……等到哪日你也愛慘了誰,沒保準你比他更有恆心毅力……」
「不會,我應該是直接下個蠱……」
「最好是直接下個蠱。」慶長藥師嗤之以鼻,「我要幫靈兒姑娘紮個針好把氣給理順,你先讓小麟按這方子煎藥吧。」
「好。」
元谷藥師幫慶長藥師將帳幔放下後便往廳外去,蕭鳴鴻看著帳幔裡忙碌的身影張了張嘴想問些什麼,可直到帳幔裡忙到了一個段落,他都未曾開口。
慶長藥師施好針,從帳幔裡走出來時,目光直接與蕭鳴鴻相會,他好脾氣地道:「鳴鴻一直看著床榻這處,可是想問什麼?」
「我……我聽御王殿下說毓靈這胎懷得兇險,真的麼?」
慶長藥師看著蕭鳴鴻,走到了茶几這處,蕭鳴鴻自覺地為他拿起小火爐上的茶壺添了杯茶。
慶長藥師拿起了茶杯品了口茶水道:「鳴鴻呀,你算是靈兒姑娘的……?」
蕭鳴鴻站了起來,走到了窗戶旁,透過窗櫺看著屋外的蓮池。
慶長藥師慢悠悠地喝著茶,好一會兒才聽聞蕭鳴鴻道:「青梅竹馬。」
慶長藥師點了點頭,放下了茶杯道:「嗯……她這胎……確實是十分地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