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們覺得如何?」

「真真是個美人兒呀,說是驚為天人也不為過……」

「可惜是透過紗帳去瞧……」

「拜託!就只是透過紗帳就這樣美,若是除去了紗帳,她會不會美到讓人窒息呀!」

「嗯……有可能唷!」

「只可惜美人兒的眼眸一直是閉著的,不曉得她的眼神如何?
你們說,會不會是水靈水靈的,可以讓她的美再起個畫龍點睛的效果。」

「有可能唷!」

「她那一頭具有光澤、又長又直的黑髮,像不像那種北方才有產的昂貴綢緞?不曉得她的眼眸會是什麼顏色的,就可惜她一直睡著沒睜眼。」

「對呀!我也好想知道她的眸子是什麼顏色……」

羅頓夫經過那幾人的身前時,就聽聞到了這樣七嘴八舌的討論。

他其實自認為自己帶來的「美人兒」是這世上最美的,美到如果要說「他」是自己這輩子在這世間見過的第二美,那還真難想像最美的女子到底會是生得如何……

這樣的自信是能讓他硬氣不去瞧那些人口中的美人,可他真要不去瞧嘛,又說不過去。

一是因為好奇饞蟲已經不停地在他腦中吵鬧著要去瞅瞅,二是萬一還真是出現了那世間最美,他未去瞧而失了準備也不好。

更何況,他都已走到能遠遠見到那紗帳的位置了,不去看一眼也是怪可惜的。

羅頓夫做下了決定,便往前走。

只是,他再往前走了幾步,就見到了一個討人厭的身影,那討人厭的身影正是自己的死對頭——托瑞。

羅頓夫蹙著眉頭,想到羅德里戈去襲擊托瑞到現在還未與自己聯繫,可托瑞與他的人卻是出現在這兒,這表示了什麼?

他心下一沉、面色更加地難看,目光盯著向自己走來的托瑞。

「哎呀,這不是羅頓夫麼。
嗬嗬,你這是送了人來要走,還是特地來瞧瞧我帶來的美人兒?」

「嗬……你能確定你所帶來的人最美?說不定是我帶的人才是最美!」

「是麼……這麼說你是送了人來呀,聽說你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女子,那是因為你的品味太過挑惕,還是因為被分派到的區域太貧脊,所以找不到人呢?哈哈!」托瑞仰頭大笑了二聲。

「你有自信是很好,但到底誰帶來的人比較美、誰帶來的人能讓蛇王看中,後日便能知分曉了,我不與你在現在做無謂的口舌之爭。」

「呵呵,是嗎?
我看是你沒自信與我比吧,不然怎會讓羅德里戈來妨礙我呢?」

羅頓夫抿了抿唇,托瑞又道:「來來來,別說本大爺對你不好,別人不能直接瞧到我們美人兒的真容,我倒給你個機會,讓你能好好地瞧一瞧她,讓你大開大開眼界。」

托瑞說著,就往轎子的方向走。

他走沒幾步,回頭見羅頓夫沒跟上,笑道:「來呀,給你個機會你不來,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羅頓夫略略遲疑,最後還是跟了上去。

托瑞與羅頓夫快到轎子前方時,托瑞先揚了揚手,幾名壯漢便把人群與轎子間的區隔加大,以方便托瑞他們過來。

待他們倆走到了轎子的側邊,托瑞托起了紗帳,進到了被紗帳阻隔的轎子這方,羅頓夫只是頓了頓身形,亦是在托瑞放下紗帳前進了去。

他一進到紗帳裡,就清楚地見到臥躺在轎子上的美人兒。

托瑞並未讓人給那女子濃妝豔抹,他只是讓人準備了一件白色飄逸從上身連到腳踝邊的裙子,中間簡簡單單地用一根穿著金銀絲線的絲帶綁在胸下,這讓她上身的波濤更加地突顯,還略有些要從本就開得低的衣襟裡蹦出來的味道,很難不讓人想埋在那處,聞聞有無馨香,而下身的腿形看來十分修長而迷人。

她如緞如瀑的長直髮並未被挽起,它們順著軟墊的形狀垂了下來,額上也是很簡單地綁了個金銀絲線的絲帶,躺在那處就像是一副沉靜悠然的畫,教人很想知道當她睜眼醒來時,這畫會是變成怎樣的一副形容。

羅頓夫為女子如此國色天香的外貌所震驚,她真的是比自己曾經見過神話裡最美的女神阿芙蘿黛蒂的雕像還要美上幾分。

可這樣的震憾,並未讓他失神太久,他不一會兒已回過神來。

哼哼,眼前這女子確實可說是一代佳人了,不過自己帶來的人倒也毫不遜色,甚至還多了一分妖冶。

只是如此伯仲,很難說到時候蛇王會選誰……

「羅頓夫,如何?你帶來的那位是不是可以帶回去了?」

「嗬嗬,還不到最後,難見分曉。」

「哦?這麼有信心?」

托瑞又拎起了紗帳,示意羅頓夫出來。

待羅頓夫出來後,托瑞擺手,他的人便也不管旁邊圍觀的人,徑自將轎子抬往安置托瑞帶來的選妃用的營帳。

羅頓夫邊看著他們離開邊道:「我弟弟人呢?」

「哼哼,他是手下敗將,你覺得我會如何處置他?」

「我們都是蛇王的人……」

「嗬……這會兒知道我們都是蛇王的人了?」托瑞笑得陰惻惻的,「你說,讓他斷腿還是少胳膊好?」

另一方,安德莉雅在羅頓夫走了之後,叫了小阿里歐進來。

「有什麼事嗎?安德莉雅。」

「我想麻煩你幫我搬一下這個屏風。」

「搬屏風?為什麼要搬這個屏風?」

「哎,你瞧我們進出的時候會一直掀帳幔,那多多少少都會被外頭的人看到裡面,羅頓夫不是讓我們要小心別讓人看見我們的王牌嘛,屏風搬過來這處,就能阻止別人在我們掀帳幔的時候看進來。
如果你不信,不然等會兒搬好的時候你試試?」

「這樣呀,好。」

小阿里歐叫了守在門口的另一人進來,二人合力將那沉重的屏風給搬到營帳中央靠進入口的地方。

搬好後,他還真站到了外頭,讓人做掀帳幔的動作。

果真,這會兒掀帳幔時,就如同安德莉雅所言,不論從左走到右方,又或是從右方走到左方,即便是走得再靠近營帳,掀帳幔時只看得見那張屏風而已。

「嘿,安德莉雅想得真是周到!」

「這樣是不是能按羅頓夫所說的了,維持住我們的秘密了?」

「嗯!佩服!」

「好了,別說太多,這天也要黑了,趕緊準備晚飯,我還得餵他吃飯呢。」

「好。」小阿里歐看了眼躺在軟榻上的夜承影,見他沒異狀,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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