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噢,還真是把暗號給寫在葉子上……」

驚歎之餘,蕭鳴鴻仔細地瞧了葉子上的暗號。

他看了一小會兒後,劍眉微蹙地向修苒道:「夜兄的意思我明白了,可現在離她做好暗號離開這兒的時辰都已經過了三個半……她以前經常會這樣麼?」

「嗯……」修苒將二根手指倚在右臉頰上思忖了下道:「只有一回。」

「藥師她是個重諾之人,只要然諾,必定是會想方設法地辦到。甚至是她只要是與人約定好,就算相隔千山萬水、約定在幾年後之期,她在約定的時候到了的時候,一定會出現。
修苒認識她這麼多年以來,就唯獨有一次她在救弟兄時需要幾味特殊的草藥必須深入當地的林地,她在那回因被障氣所困,所以才誤了回來的時辰。
修苒還記得她回來的時候,身上已經中了嚴重的障氣,整個面色都發了黑,可她還是憑著一股毅力,在救了那位弟兄又製作了解障氣的解藥後,才允許自己昏死過去。
不過藥師那回還是把主子給嚇壞了,好在是確認了藥師在昏死過去前已服了自己做的解藥,因此主子只需要以內力為她護住心脈便行……修苒還記得那回可是足足折騰了有五日之久……」

「嗯,瞭解。」蕭鳴鴻點點頭,「可畢竟我們都已離開這處、去了一趟沙丘把沙花子給採回來了,她卻是到現在還沒回來……妳說,她會不會是又像上回那樣遇上了什麼麻煩……」

修苒蹙眉,蕭鳴鴻又道:「我們還是去找她吧。」

「好,不過修苒想請蕭大夫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先下去找一下安挆,我們再一起去。」

「好。」

修苒按著先前夜承影留的暗道直接進到了營帳裡,當她頂著那個盛水的大水瓶在頭頂上時,一入眼便是安德莉雅那張焦急的臉。

「赫!妳、妳是誰?」

安德莉雅在第一眼看清暗道上來的來人時有些驚嚇到,可還好的是,她將驚呼聲壓得很低,並且只是拿出了匕首做出警戒的姿態而已。

「安挅姑娘,在下修苒,是承影藥師的人。」修苒輕聲地道。

安德莉雅一聽修苒自報身份,立時轉身跑到了屏風旁、將匕首對著門口那處。

半晌,她見門口並未有什麼動靜,才將匕首給收起,回過身看著修苒。

「修姑娘,藥師大人是怎麼了?已經超過約定的時候有二個半時辰了,藥師大人怎麼還未回來。」

「在下也不清楚,正打算與同伴去尋藥師。」

安德莉雅頷了頷首道:「那還好有個接應。」

「嗯。不過去之前在下想先問問……」

「妳是說莫妮爾麼?」

修苒點了點頭。

「我已經在附近的營帳裡找到了她,也已經確認過了……」

安德莉雅搖了搖頭續道:「她並非是巫女大人。」

「真的?」

「我仔細地找遍了她全身上下,都沒有那個印記,她千真萬確不是巫女大人。」

「好,在下曉得了,在下若能尋到藥師,第一時間定會讓藥師知曉此事的。」

「接下來我該怎麼做比較好?」

「妳能躲起來麼?
妳等會兒就先找一些乾糧什麼的,看是要躲在這個暗道裡或找個什麼地方躲,直到我們找妳出來再一起離開吧。」

「好。」

 

夜承影覺得自己聞到了一種香味,那種沁人心脾的甜膩香味十分地舒服好聞,可她在聞了好一會兒後,卻是愈來愈覺得那香味不對勁。

她使勁地掙扎,覺得自己依舊是在夢境裡載浮載沉、似是一隻一直無法靠岸的孤舟。

好不容易她覺得四肢略微能夠動彈、力氣終於回到了自己身上的時候,她先是覺得後頸那處很疼。

夜承影伸出手撫上了自己的後頸,睜開眼睛警覺地看著四周的環境,邊想著失去意識前最後發生的事。

當她想到了那個把自己敲暈的男子時,她不禁從軟榻上跳了起來。

這裡是那個男子的營帳?

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裳完好,就是面上覆著的那塊面紗不見了。

夜承影動了動四肢又運起了內力,確認自己在昏迷的期間並未被人下了什麼藥,只是,她現在人完全清醒,亦已然知曉帳裡那些甜膩味兒的功效是什麼,她若是再多吸那些香味,絕非會是件妙事,因此她匆匆地往營帳的門口去。

她才繞過了屏風,迎面就差點兒撞上一個人。

夜承影因為到了那處才驚覺有人向著自己來,她直覺便是要往後一跳。

只可惜她想要後退,對方卻是不給她這個機會。來人伸出了手,就是扣在夜承影右手的脈門上。

夜承影忍不住爆了個粗口,喝道:「放開我!」

「貞兒,妳怎麼了?是我呀!妳睡迷糊了?」

夜承影聽著來人所說的話,眼眸是順著自己被捉住的手看向來人的手。那來人正一手抓著自己的手,一手捧著一個托盤。

那托盤上有著幾樣看起來頗為誘人的點心,敢情這男子方才是為自己準備夜宵去了。

男子見夜承影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手中的托盤上,小心翼翼地牽起了她的手,往裡頭的軟榻那處走去。

他聲音輕緩、柔聲地道:「妳是醒來沒看見我所以緊張要找我嗎?
放心,我沒走遠,方才我只是去幫妳準備幾樣妳一向喜歡的小點而已……
我沒想到妳竟然這麼快就醒來,真是對不住。」

夜承影沒什麼在聽眼前的這人說話,在這男子說話間,她已是試了好幾次要掙脫他。

可,能決定結果的那方,不在她身上。

她不是不想掙脫來人的手,可這男子看似只是輕輕地牽著自己,就讓她再如何要甩開他,皆不過是徒勞而已。

男子的手依舊是不動如山,她也只能一直被他給牽著。

他牽著夜承影來到了軟榻旁,狀似隨意地把托盤往軟榻旁的小几上一丟,牽著夜承影就坐了下來。

夜承影眼睜睜地看著托盤穩穩地落在了小几上,甚至連托盤上的幾個小盤子連同小盤上的小點也一個不落的在原來的位置。

她暗道:這人的功力是有多深吶!

「貞兒,這麼久不見,還是妳先要為夫?」

先要為夫?

這句話是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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