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了很多人去堵著我的人,想從他們手中搶走冰寒珠,連一種下作的毒都使出來了。」

昊天嶺聞言面色沉了沉,昊天承瞧他那形容訥訥地道:「該……該不會是那個什麼佐文正巧就是那什麼文嫣公主的人吧?」

「正是。」

「喔……所以她這會兒是知道弟妹需要這冰寒珠,特別來搶的囉?」

「大概是吧,」昊天嶺冷笑了一聲,「今兒二十五了,她也差不多該逃命去了,咱們先將冰寒珠送去給藥師們,晚點兒再去處理她吧。」

「好。」

 

夏文嫣在房裡頭走來走去,她已經來回走了好一會兒了。

「皇姊,坐下來吧。妳都快把我給繞暈了。」

「文淵,你說那個丫頭的運氣怎會如此地好!被那些人抓走了還能被及時救回來!還是天嶺親自去救的她……」

「皇姊,妳冷靜冷靜。
御王會救她或許只是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這人之常情,妳不必介懷太多的吧。
而且,她雖是被救了回來,可她在這麼寒的天裡浸在水裡頭那麼久,那身子未必還能撐得住吧,不是聽說她已有小產的跡象了。
何況,本宮聽說孕婦若是為了保命而上了玄冰,婦人的命雖能被保住,可肚子裡的孩子卻是會被凍成了死胎,就算是那傳說中的冰寒珠是為了替代玄冰而在這個時候送進京都裡,可她一但用上,怕是不能保住她肚子裡的孩子吧。
本宮真不信那冰寒珠是為了她從南方送上來的,那珠子被我們的人探查到的時候,那日清晨的事可還未發生呢。」

「文淵,這你就不懂了。
本宮讓佐文去劫珠子是因為玄冰在眼下這緊急情況是難以送過來救命的。
既然那玄冰不可得,那麼就只有方便移動的冰寒珠能在那丫頭如此命懸一線的時候帶來生機。
御王若決定要找冰寒珠救她,哪怕是硬要從死人口中將冰寒珠給挖出來,他也會義無反顧地去做。
更何況,若是他打聽到附近就有一顆新鮮的冰寒珠呢?
所以那顆珠子就算不是送來京都為她所用,都一定要截走它才行。」

「原來如此,那希望等會兒佐文回來的時候,能開開眼界,瞧瞧那冰寒珠到底是生得什麼模樣……
對了,皇姊,妳說赫連皇太子那處的事接下來該如何處理?
赫連宸現在對我們的態度因為混戰時的反水而不置可否,也不清楚是否會去向光武帝施壓,將她儘快帶走……」

夏文嫣忽地看向了門口道:「進來。」

佐文風塵僕僕地從門外走了進來,向裡頭的二位殿下行禮。

「如何?」

「屬下無能,就在屬下差一點能得手時殺出了一個程咬金。」

「不過是顆珠子,都拿不到手,真是廢物一個!」夏文嫣氣得要動手,夏文淵拉住了她的衣袖,讓她蹙了蹙眉。

夏文嫣收了動作,厲聲道:「佐文,你這幾次連番失利究竟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自從姑姑出了事,本宮做什麼都不順心。」

佐文低頭不語,夏文嫣更是生氣。

「主子,屬下會想辦法補救……只是,外頭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還是先撤吧。」

「該撤了、先撤了,你近日就只會對我說這句話?」她看向佐文,眼神中的陰鷙落在了佐文的身上,她瞇起了眼眸道:「佐文,你是不是因為姑姑出事,著急想快點去救姑姑,所以把本宮的事都辦得心不在焉?」

「屬下沒有。」

「沒有?
姑姑當年將你派與我做暗衛頭子,你對我理當該是衷心耿耿、忠貞不二才是,雖說這些年來你也做得很好,可為什麼姑姑一出事,你出任務也跟著一直失敗?」

「您多慮了。
師太當年將屬下劃給主子您時,除了吩咐屬下要認您做主子之外,還特地吩咐屬下在任何情況下一定要以您的人身安全為優先,如今城外都已安排好能安全地護您離開,只要您一個下令,夏立國亦能立刻改朝換代,難不成您要猶豫到情勢已無轉圜餘地的時候麼?還是您要等到御王找上門才肯死心離開麼?」

「這……」

「主子,情況已嚴峻到容不得您再猶豫的時候了……」

夏文淵帶著疑問的眼神看著佐文道:「嚴峻?可皇姊若是這樣一走,她這麼多年來的佈局就付諸了流水……
還是說我們就直接就發動御王體內的蠱蟲,讓他能同我們一道走?」

夏文嫣垂眸思忖了一小會兒,她抬眸正要開口,門外傳來一個冷厲的男聲道:「不曉得幾位是在說什麼呢?」

話落門已被踹得大開,裡頭的人都嚇了一跳。

「天、天嶺。」夏文嫣很快便鎮定下來:「你怎麼來了?」

昊天嶺不發一語地進了門,站定後將夏文嫣從頭到腳仔細地看了一遍。

是呀,眼前的這副皮囊就如記憶中的那般,可惜裡頭裝著的,真真不是小雨的靈魂。

他們所認識的小雨雖然在少女時期遭遇了不幸,後來又被培養成了個殺手,可她骨子裡其實是一個纖細敏感、心地又非常善良的人。

相較於眼前這位,為了利益、為了得到自己而拼命想模仿她,假意善良純真實則是毒蠍一枚的女人,這是因為小雨幼時遇上的是善良的夫婦所養,而這夏文嫣是被廉貞道姑所帶大的緣故麼?

可熟可忍,熟不可忍。

她一直算計著自己與鞏毓靈,還在這中土大陸上做了那麼多可惡的事,如今也到了該算算總帳的時候了。

夏文嫣被昊天嶺看得心裡發毛、頭皮發麻,可她面上裝得相當鎮定。她勾起了唇角和聲地問道:「天、天嶺,我們好久沒見了呢,你今兒突然過來有什麼事呀?」

昊天嶺徑自上了廳裡的主位,正對著她的視線涼涼地道:「公主,有聽過一句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麼?」

夏文嫣搖了搖頭道:「天嶺,你是在影射什麼呢?你何不直說?」

「好,那咱們就直來直往」昊天嶺沉聲道:「來人。」

很快地有兩個人抬了一個笨重的大木箱子到昊天嶺的面前放下,昊天承在此時進到屋子裡架住了夏文淵。

「御王,你想做什麼?本宮同皇姊可是天耀的客人。」

昊天嶺未理夏文淵,他勾了勾唇看向門口,一小會兒後,一位全身黑衣的人走了進來,向昊天嶺行了禮,又轉身向夏文淵行了個禮。

「見過御王殿下、見過五皇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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