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背後的情況有些嚴重,你要不要先回城裡包紮?」

「莫莫……」冥殤本想拒絕,石衛這會兒正好上來道:「暗衛長,瑾王殿下已派人將瑾王府內的靈泉水都挪出府了,有部份放在北門那處,有部份則抬到了東城門,你先去包紮花不了多少時間的。」

「好吧,那這處就先暫時交給你跟莫大人了。
主子回來了嗎?」

「冥殤,你先去包紮。」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附近所有的暗衛全向那道聲音的主人行了禮。

冥殤回頭向昊天嶺行禮道:「主子,您回來了。」

「嗯,去吧,先包紮好了再忙。」

「是。」

昊天嶺站在那處居高臨下地望著下方正分工處理現場的御王府暗衛。

他方才在來此的路上已知道了這一夜裡所有發生的事。

對於那些被困在鞏毓靈為了自保而做在義莊裡的小陷阱的暗衛無心另外處置,就先讓他們依原本昊天策的安排即可,眼下有更需要他擔心的事情。

鞏毓靈在這世界裡所做的簡易炸藥的配方在先前從未流出去過。

他為了避免一些麻煩及顧及這世界的武力平衡,即便是先前在需要製作炸藥的時候也是要求由鞏毓靈在不假他人之手的情形下親自製作,並且在製作的過程中亦不得讓人看見或是知曉其做法。

幸而鞏毓靈本身也是個極有分寸的,她在這方面的認知亦是設想周到,後來即便是她真做出了炸藥,那些炸藥也僅只是用於防身,她並未製造太多或著分給他人使用。

可現在這炸藥卻還是生生地出現在了眼前,看那爆炸餘下的凹洞,可以猜測當時爆炸的威力之大,如此的東西卻是被掌握在不清楚身份的人手中。

這個消息不是個好事,偏就是發生了。

「石衛,那些軍士的身份追查出來了嗎?」

「屬下方才過來時還未收到確認他們身份的消息,不過瑾王殿下有派人收集那些軍士的屍體,應該很快能知道。」

「郡主的下落呢?」

「鎮定他們去追了。」

昊天嶺思忖了一小會兒道:「有派灰白去嗎?」

「呃……屬下沒有想到。」

「去,去將灰白放出去找郡主。」

「是。」

一位暗衛由下方上來道:「主子,瑾王殿下要屬下過來通知您,那些軍士的身份已經確認為鳳鳴軍。」

「鳳鳴軍?」

昊天嶺瞇起了眼睛,那些被以為是流兵的軍士竟然是失蹤已久的鳳鳴軍?

「是,好不容易湊齊了他們身上的紋身,才確認是鳳鳴軍的紋徽。」

「有嫁禍的可能嗎?」

「殿下也是有如此疑問,便親自去確認,可對上的也都是鳳鳴軍。」

「知道了……賢王前幾日離開京都之前是不是有召過眼鏡蛇那兩個領頭的?」

「是。」

「他們已經離開京都的範圍了嗎?」

「到昨日為止,他們一直停留在京都的外圍不動。」

「唔……」昊天嶺的額頭兩側猛地凸凸脹脹了起來,胸口又猛地一疼,他忽然道:「上回我要你們搜尋的洞窟有著落了嗎?」

「回主子,我們已經羅列了幾處,雪國那處也有回報一些地方回來。」

「立刻去取過來。」

「是。」

「主子,灰白在城外聞了氣味之後,回府到馬房去了。」

「牠是去找銀星?」

「看起來是。」

全御王府的人都知曉銀星是王府內性子最烈的馬兒,牠最初會自願走進御王府除了因為昊天嶺讓他服氣之外,另一原因便是牠一直想擠對昊天嶺的座騎阿斯藍,好登上馬王的寶座。

可牠在進府後屢屢不服管教,連馬伕都不太願意去馴,只能一直被關在馬房裡。一直到牠遇上了靈兒,牠不知是想通了還怎地,不同於以往的行徑,會聽靈兒的指示。

雖說牠的性子如此之烈,可灰白在那個差點兒被狼給吞了的小時候卻是為銀星所救。自此,一馬一狗的友誼就這樣給結上了。

可惜,銀星的脾氣太壞,幾乎是出不了馬廄,只有灰白時常隨小隊出任務。

只是,在這個需要灰白挑起重擔的此時,牠自己竟是去找了銀星?

昊天嶺立刻下了決斷道:「那就讓銀星跟著牠。
另外,立刻組織三個小隊,讓他們跟阿斯藍一起過來找我。」

「是。」

 

蕭鳴鴻、夜承影及修苒一行一路上緊趕慢趕,總算是到了沙漠北方的小村落,可他們到了那處的時候,夜承影要找的「鎮國巫女」已是被送進了沙漠裡。

「什麼!莫妮爾今晨已經被送往沙漠去了?」

這一路上蕭鳴鴻趁機向夜承影與修苒討教了南方這處的語言,果然這處的語言與他自己所知的西班牙文很接近,甚至是連發音與意思都很像。

他略學了學,現在已能聽懂這處的話語,不再需要修苒或夜承影幫他翻譯,此時當然也就聽懂了夜承影話音裡聽來有些崩潰的話語到底是在說些什麼。

「噓……」老嫗見夜承影如此大聲,一隻手將手指放在唇中間,另一手則趕緊用力地拉了一把夜承影的手臂示意她別再說話,然後走出了屋子往左右兩側瞧了瞧,再進屋把門關緊還上了閂。

她看著修苒道:「這位姑娘如此年輕貌美,妳也是要小心呀……」說著說著,她嗚咽了起來。

「這位……額……大姐,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是莫妮爾的姥姥,妳叫我姥姥就行了。」老嫗示意她們三人在一張看起來十分舊、桌面上有許多細痕的四方桌旁圍坐下來。

修苒看了一眼夜承影,和顏悅色地問道:「姥姥,我們這一路過來,好像有不少村落都空無一人,是與莫妮爾被送進沙漠有關麼?」

老嫗點了點頭,她擦了擦眼淚道:「哎……家門不幸呀……原本我們家世代都住在這兒不曉得有多少年了……這兒雖然貧瘠,總還是能有口飯吃,再加上沙漠附近特產的藥草,我們生活雖然沒有大富貴,可也算是不餓不凍,能娶媳婦兒。
可這十幾年來,沙漠裡頭五大勢力的消長、分合卻抵不過這幾個月來的激烈變化。
原本他們那些勢力與我們這些生活在沙漠周圍的人們沒什麼大關係,往常官長們只需要好好地將他們打點好,我們的生活就能平靜,誰曾想過,這樣的平衡會被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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