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地,昊天承似是想通了什麼,抬眸看向昊天嶺道:「嶺兒,你先前在尋的靈兒……該不會就是蕭鳴鴻要找的鞏毓靈吧?」

「嗯。」

昊天承被昊天嶺直接的承認給驚了一驚,「所以他們倆打小就認識?」

「嗯……應該是。」

「應該是?」昊天承疑惑地看向了昊天嶺。

「先前同鳴鴻聊過幾句,從他的言談裡聽起來,他同靈兒是自幼時就經常往來,彼此十分熟撚,長大後還一道出過任務。」昊天嶺說到了此閉了閉眼,才看著昊天承續道:「我想,他們之間相互的信任程度……很深。」

「唔……,」昊天承想了一小會兒後道:「他們是青梅竹馬,打小一塊兒長大?可你對靈兒……靈兒不是你的王妃麼……那蕭鳴鴻對靈兒的態度是……?」

昊天嶺眨了眨眼睛,看向了遠方,淡淡地道:「在靈兒的父親,也就是我的至交鞏致彥詐死之後,蕭家派了蕭鳴鴻在保護她……這或許能說明蕭家對於靈兒之於鳴鴻的態度吧。
鳴鴻說他認為靈兒彼時在他們那處消失之後應該也是來到這裡,所以他到這兒略微搞清楚狀況後,便一直攢錢想做為盤纏,好方便他在這中土大陸上能邊旅行、邊行醫,也邊找她。
雖然他們到現在還未來得及見上一面,我不曾見過他們相處的樣子,不過……鳴鴻到了這處之後,會擔心她的安危想要找到她……我想,他對她應該是有幾分特殊的情誼吧。」

「可靈兒現在愛的人是你。若不是這樣,她不會在聽元谷藥師說自己有了一個麻煩的身孕時,第一個想法是保住孩子。
而且,或許別人不曉得或者不明白,可我卻是知道你明裡暗裡為她做了多少事,只為了給她個平穩安定的生活。
甚至是如果她想要,你就能隨時把自己的那顆真心捧在手心、毫無條件地奉獻給她,如若……恐怕你對她是不可能說割捨就割捨的吧。」

昊天承的話說到這兒,昊天嶺的眉心因他的所言中的而蹙得很緊、很深。

鞏毓靈是愛著自己的麼……說實話,他並不曉得現在的她愛自己有幾分。

從前他同致彥相交的時候,他從未出現在鞏毓靈的面前過,當時也未聽聞致彥有說起過她有什麼心上人的事,因此,他並不清楚她在失去記憶之前,她的那顆心是否已經被人給佔據著。

而他親自去認識的她、與她之間的相處都是在她失了記憶之後,在那些他們之間所發生的點點滴滴以及他們一起經歷過的事,許多都足能顯現她對自己的愛及重視已遠遠地超過了她自己的命。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相信,他與她之間的愛,即便是在她恢復記憶之後,都還能如往昔那般不變,並且還能再持續地加深下去。

可她在恢復記憶後的第一件事卻是想方設法地離開王府、離開自己,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如不是他想到了燈下黑的可能,猜測到她可能已恢復了記憶,也許到現在,他還滿天下地在找她。

而他們在她恢復記憶之後,第一次真正相見的那晚,他親耳聽見她痛苦的夢囈聲,後來她還親口向自己說到「若無父仇橫亙」幾字……。

這些在在都顯示著她誤會著自己的那些事不純粹只有夏文嫣的部份,如今的她,還因為那些誤會,連在夢境裡都還在折磨著自己。

這會兒,又冒出了個兩小無猜的蕭鳴鴻,這讓一向對任何事常有十足把握的自己也不禁擔心起鞏毓靈是否在失憶前與蕭鳴鴻根本就是一對,如果是那樣……他真不知道鞏毓靈之後會怎麼做。

又,他在她失憶期間對她的種種所做所為算不算得上是……一種卑鄙的行為呢?

「嶺兒?你怎麼了?你這是在擔心蕭鳴鴻會把靈兒給搶走麼?」

「我……其實我原本是要讓鳴鴻閉關出來就去保護她的……可他還沒到可以出關的時候,就已經被師兄給帶走了……。」

昊天承聞言一隻手向前,探了昊天嶺的額頭道:「嶺兒,你病了?
你怎麼會想讓蕭鳴鴻去保護靈兒?他可是對你的媳婦兒……。」

昊天嶺輕輕地將昊天承的手撥開,淡淡地道:「三哥,你曉得的,我身上有那個隱憂。如若真到了我無法保護她的那天,而那時鳴鴻的資質業已開發到了一定的程度,以鳴鴻與她的交情又或是鳴鴻對她的心,他一定會護住靈兒的……。」

「嶺兒你……。」昊天承輕輕地拍了拍昊天嶺的肩膀道:「找人的事我會告訴修苒甭做了,只是,夜承影那傢伙一出門就會到處亂跑,也不曉得這回能不能順利地將琮瓍的鎮國巫女給帶回來……這趟遠門她既然指定蕭鳴鴻陪她,那就等他回來再告訴他靈兒的事吧,不然,我怕他才出去就分了心,鬧出個什麼危險時刻晃神的事可就不好了。」

昊天嶺蹙眉看向昊天承,一時間心裡頭沒有主意。

在昊天承與昊天嶺倆兄弟說到到底要不要直接將鞏毓靈就在京都一事給蕭鳴鴻知道的當口兒,蕭鳴鴻、夜承影及修苒正坐在船上愜意地吹著海風。

「沒想到咱們這回南下居然會乘船。」

「藥師,您有所不知,眼下這時節在靠近岸邊的位置剛好會有一股洋流可一日三千里地往南方去,因此從這兒順著洋流會比騎馬還快上數倍。」

「哦?」

「是的,只是到了赤道那處,我們的船會轉進赤道中轉運河,經過運河再轉入東面海那處、改而利用在南方巡迴的洋流再繼續往南。」修苒說著,手指一邊在空中打著旋兒示意洋流的方向。

「妳方才說到赤道中轉運河麼?」

「是。」

「唔……我記得上回我經過那處的時候還未有什麼運河開通呢,沒想到現在這中土大陸東西兩面的海都已經是能在赤道那處通暢了呀……時間過得還真是快。」

「您很久未南下了?」

「嗯……上回去的時候還是十數年前為了到南方那內陸沙漠的中心去採沙花子……對了,這回既然都要去到那沙漠的附近了,可以的話,可一定要記得順道去採那個好東西。」

「沙花子?那是什麼?」

「蕭兄,沙花子就是沙花的種子,在這中土大陸上是一種罕見的藥材。
噢,對了,這沙花子還分有熱沙花子與寒沙花子兩種,用藥的時候可千萬不能弄錯唷,弄錯很可能會出人命的呢。」

「哦?怎麼說呢?」

「這熱沙花子呀,因為生長在極熱的沙漠之中,適應極端的氣候,對於寒熱的抗性都很好,所以可以拿來治療因為宮寒難以有孕的婦人或是協助中了極寒陰毒招式的患者抵抗那陰寒冷氣入侵骨髓,也可以治療患上熱頑疾的病人,是用途十分廣泛也十分好用的一種藥材。
至於寒沙花子是生長在極寒地的沙漠之中,那處不是冷就是風,所以可以助人抗寒之外,還可以治療風濕、風寒類的疾病。
我先前都待在北方的多,寒沙花子我有很多,可熱沙花子……唔……,」承影藥師扳著手指算了算,「我手頭差不多都用罄了。
好吧!既然這會兒去往南方,離那沙漠不遠……看來,這是天意呀!天意讓我非得要順道去那處好好地採上一採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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