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老板,您先前送信來訂的香料,現在已經準備好了,這一季的樣品都在這兒了,您且先看看有沒有符合您的要求。」

周正將第一小盤上的香料拿起來聞,聞一聞、搓一搓之後道:「珍兒,妳聞聞看這品質如何。」

「是。」古瑜珍也照著周正先前的手勢,將第一小盤上的香料拿起來聞,又搓了搓。

小半晌,她點了點頭,「香味持久馨香,水份也恰到好處。」

周正讚賞地看著她,頷了首,古瑜珍的手便往第二小盤上的香料去。如此二人都將案桌上的二十種香料品過之後,周正做了總結。

周正指了案桌上的第五盤香料道:「莊主,這南瓊花今年怎麼這麼溼?」

「您還記得夏季時候麼?那時貴國遭風暴強降雨的事。」

見周正點了頭,莊主便續道:「這批南瓊花是昔日蠱族附近出產的,您也知道蠱族附近的南瓊花花味兒是全中土大陸上最濃郁、效用最好的,可今年花開最盛的時候也是遇上如貴國那般的風暴強降雨,所以今年制出來的香料只有往年的一半不到,而且成品都很濕,不易使用。

老實說,這批花的量不多,可有一半以上都被我們主人家拿走了。」

「這樣呀……。莊主知道她有什麼用處嗎?」

「這我倒是不知呢……。」

「真可惜。那就除了這南瓊花之外,其他都幫我送個十石吧。」話落周正又小小地思忖了一下,「唔……你說你們主人家拿走了大半的這南瓊花?」

「是。」

「既然如此,就給我十兩吧。貨款的收付方式一樣。」

「好的。對了,今日莊園收到一封要給您的信。」

周正挑了挑眉:「信?」

他同莊主手中拿過那封給他的信,將信的正反兩面都瞧了個遍,信封上只署名了是要給周正,未見其他註記痕跡,亦未有封痕,他皺著眉將信封裡的信紙拿出來,展信一瞧。

大大的信紙上只有三行字:周二老板,古瑜珍的母親憂思成疾,急需她回來見上一面,還請周二老板帶古二小姐至天耀京都御王府,其他事由見面再議。

周正的眉頭在見到「御王府」的時候蹙得更深,在信封裡又掏了掏,信紙的正反面又翻了翻,未見到其他能證明這信是誰寫來的,便道:「莊主知道這信是誰送來的麼?」

「這……我也不知,信件一向是早晨的時候就送到莊園大門,再由管家取進莊園來分發到各處的。」

「珍兒,妳瞧瞧這個。」

古瑜珍接過了信紙一看,淚水就撲漱漱地流了下來,她咬了咬脣看著周正道:「周二哥哥……。」

「珍兒,妳別急,這信是誰送來的都還不清楚,我們得先驗證事情的真實性才行。」

「好。」

周正見古瑜珍還停不下淚,便揉了揉她的頭,「別哭了,我馬上派人去查證。」他轉頭對莊主道:「莊主,就先這樣吧。」

話落便帶著古瑜珍出了廳門,只是才踏進了他們暫住的小院,眼前有三個身著夜行衣的男子站在院中,周正立即將古瑜珍護在身後。

「你們是何人?」

「抱歉嚇到周二老板,我們是御王殿下的人。」

「御王殿下……?天耀的御王殿下?」

「正是。你手中的那封信是殿下要我們傳遞給你的。還請周二老板儘快動身。」

「哼,你們說說,我就得聽麼?證明呢?」

「是,請看令牌還有密函。」

周正抱著懷疑的眼神瞪著暗衛,手中接過了令牌與密函。

他低下頭將令牌的兩面仔細地瞧了瞧,那是一片六角形、尾端有著縹色流蘇的銀色令牌,正面清晰可見用圓圈包住的大大御王二字,背面則是寫了「十三」。

而所謂的密函則是一張被折成很小的紙,展開後的字條不過巴掌大,上頭寫了與信件上一樣的字,只是多了御王昊天嶺的落款及印章。

「唔……。」周正將令牌交還給暗衛,問道:「你們知道這字條上所言的事情是如何嗎?」

「不清楚,但主子要我們在你們去往京都的路上保護你們。」

「保護……?」

「是。」

「那好吧,這次香料也採買完了。」他看向古瑜珍道:「珍兒,我們明日就往京都去。」

「好。」

 

昊天嶺在下午的時候在書房召見了那六位江湖中人。

這六位江湖人士在先前被雲頎找到時因為盤纏用盡有些狼狽,後來被帶到瑾王府,由昊天策問過話之後,便安置在了四方館。

他們在江湖上其實是六個小門派的掌門人,到京都之前互相並不認識。這些人會認識彼此,完全是因為他們都是到此來找夏文嫣討說法的。

這六個小門派先前幫夏文嫣及廉禎道姑做事時折了不少人,可當他們完成事情後,她們卻翻臉不認帳,因此當夏文嫣有機會離開皇宮,他們就跟著來找她。

昊天嶺雙肘靠在書案上,以交疊的手背支著下巴,語氣淡淡地問道:「所以,你們究竟是幫她們師徒倆做了什麼事?」

六個人互相看了看,最後由一位長得很像西遊記裡沙悟淨模樣的人回答:「她們要我們在指定的地方搭屋子、挖池子。」

「搭屋子、挖池子?那些不須找門派裡的人也能辦到吧?」雲頎感到奇怪地問道。

「一開始也我們也是這樣想。可後來完成到一半時才知道不是那樣的……。」

「喔?那不然是?」

「我們先照她們所說的地點搭了屋子、挖了池子之後,她們便給了一張圖,要我們照那圖上的指示在入口處種竹林、挖溝渠等等,並且要我們照著順序做,因為做好的部份與後來要做的部份會有些地方交疊,因此要靠近時需要跨很大的步伐才能進去,那些是一般人做不到的,約莫是這樣,才找了江湖上的門派來做……。

只是沒想到,最後一步做好的時候,現場所有的人都死於非命。」

昊天嶺聽聞如此,心中有了方向,他挑了挑眉毛又問:「你們如何知道現場所有的人都死於非命?你們之中有人在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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