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赫連宸即將抵達廂房之際,餘光的左邊見到雲頎不曉得打哪兒蹦了出來,堪堪就擋在那廂房前。

雲頎向赫連宸做了個揖:「赫連皇太子殿下請留步,御王殿下正在裡頭,不見任何人。」

「御王……在裡頭?」

「是。」

赫連宸挑了挑眉:「裡頭在……?」

「皇太子殿下定是誤入了御苑,在下這就讓人帶您到德妃娘娘的居安殿。」

 

昊天嶺被靈兒撩得快要失去理智,她的動作、她的眼神,無一不充滿了讓人想撲倒的衝動,他眼看著自己被折磨得要失去控制。

他持續地喘著粗氣,不停努力地把持著,希望能將她最珍貴的保留到大婚那夜。

可這一切努力到了此刻全化為烏有。

當他聽見赫連宸在門外的聲音,他腦子裡便轟——地一聲,一把火燒成了燎原之火。

他再顧不上許多,回應著她的同時,含糊地說了一句:「不管了!」

 

靈兒醒來時首先入眼的是一片藏青色,身後一片溫暖,頭頂時不時傳來一陣熱氣,腰上感覺有一塊重物橫亙著。

她試著抬了抬手,揉了揉眼睛。

再睜眼,藏青色變成了一件男用外袍覆在身上,腰上掛著的是一隻男子有力的手臂,往左一瞧則是男子的另一隻臂膀,自己似是躺在一個男子的懷裏,還將那人的肩窩處當成了枕頭。

她察覺這個事實驚惶地起身。

起身時那外袍略略滑落,露出一絲不掛的身子,她反應很快地抓緊了外袍遮身。

再者,她起身動作並未很大,可她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酸痛得如同快散架了一般。

尤其她挪了挪雙腿卻合不起来,那處更是酸得緊,左大腿外侧有幾個點很是疼痛。

這種種跡象直指一個現實,她整個人一個激靈完全清醒過來,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果真……滿滿盡是歡愉過的痕跡。

靈兒蹙眉咬唇忍著疼,她知道自己遇上了什麼事,眼底漸漸有了霧氣。

想著瞧瞧身後的人到底是誰,還未轉身便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

「妳醒了?」

她聽聞是熟悉的聲音,心中緊繃的弦一整個放鬆,更覺全身酸軟。他見她有些不支,起身扶她躺在自己的左臂上。

「我們……。」靈兒腦海中閃過先前歡愉的過程,她小臉上的紅暈更甚,聲如蚊吶地詢問著。

「嗯,妳果然如我預期中的好吃。」他側身抱著她,撫著她的腰身,雙眸注視著她的眼底。

靈兒見他的眸子裡滿是能掐得出水的溫柔。

他帶著嘆息緩緩地道:「只是未留在大婚那晚,委曲妳了。」

「嗯……。」她將眼眶子裡打轉的淚逼退了回去,可總有一些漏網之魚泛出了眼眶子成了斷線的珍珠。

他憐惜地以指腹為她抹去淚痕低低地道:「還疼嗎?我沒忍住有些過火了……。」

靈兒輕輕地搖了搖頭:「還好。我……我是蠱毒又發作了?」

「嗯。還好是我先找到了妳。」昊天嶺嘴裡頭淡淡地說著,可只要一想到赫連宸曾到過門外,一把無名之火便立刻從他腹中升起。

她蹙眉:「你的意思是說我被人給設計了?」

昊天嶺未正面回答她,只是問道:「妳還想睡嗎?還是能起來了?」

靈兒想了想:「現在什麼時辰了?」

「已經過酉時了,大約酉時初一刻。」

她趕緊從他的臂上翻起:「那慶功宴不就已經開始了,我們得快點……。」

「不急。不去也無妨,先清理好再說。」他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抱緊,對外頭道:「弄桶水進來。還有,讓小武過來候著。」

「是。」門外傳來雲頎的聲音,靈兒面上更是羞紅,心想不知以後怎麼面對這些同袍兄弟。

「怎麼了?臉紅成這樣。」

「沒……沒什麼。」

他輕撫著她的背,「妳不說實話?」

「嗯?」

昊天嶺笑得邪魅,一個翻身壓在她身上含糊地說:「反正離水來還有點時間……。」

 

「主子,已經照吩咐引了那赫連皇太子到荷塘廂房去,可傳回來的消息是御王已經先一步找到了她。」

「哼,真是可惜。不過也無所謂,御王還不清楚那簪子的事吧……嘿嘿嘿,既然戲上場了,就且看看他們如何玩下去。」

 

長樂殿內光武帝宴請受封的三千將士,軍功未達能進長樂殿宴飲的軍士們也回到各自的營地拿到分得的賞賜與各自的同袍暢飲。

光武帝今夜的神情看起來格外開心,除了這次讓北原國吃了大虧之外,大約是因很少在宴會上露面的蘭妃也出席了。

只是晚宴已開宴近一個時辰,御王同新晉的德安郡主都未出席。

御王往常在這樣的宴會都是來得少、缺席得多,即便是出席,也很少準時出席,通常都會因公事雜事絆著晚來。

因此他出不出席,沒什麼人關心,可這德安郡主卻不同。

新晉的郡主能承蒙皇帝欽點出席於情於理都應在開席之前就要到,即使她原本的主子是御王殿下也不該如此遲到,不僅削了御王的面子也似是在駁了皇帝的裡子。

這樣的景況讓有些大臣在底下竊竊私語。

赫連宸同其他使節一起坐在專用的席次上,他握著酒盞欲飲未飲地看著對面德安郡主的食案,又斜眼覷著昊天嶺的食案,自顧自地想事情。

他回想下午那會兒到那廂房前被雲頎擋在門外時,他分明聽見裡頭有兩個人正打得火熱,既然一個是御王,那另一個可能會是……?

雖不清楚是誰設計讓他到那裡去做什麼的,由此事卻可看出天耀王朝這宮裡頭興許將不安寧。

對了,他記得情報上並未傳來那姑娘已婚配……。

他冷笑了二聲,站起來走到御座之前行禮。

「皇帝陛下,此次孤出使貴國,除了恭賀貴國大勝外還有帝君陛下也叮囑了孤帶來兩國聯姻締結書。」

「喔?聯姻?」

「是的。

上次孤同嘉柔帝姬前來貴國簽署兩國盟約,後來帝君陛下思忖藉由聯姻期望能締造兩國更深的情誼。

當然這人選不是隨意選擇,我國的嘉柔帝姬至今已滿十四歲可與貴國皇子結親,而孤的側妃之位至今仍空懸,可聘貴國的貴女為側妃。

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可我國未有正妃的皇子只有六皇子與七皇子年齡尚與嘉柔公主匹配。至於這側妃的人選,皇太子也知我國皇室只有二位公主都已出嫁,不知皇太子可是心有所屬?」

話落,光武帝的右側就一個犀利的眼刀子刺了過來,他偷偷覷了過去,發現蘭妃對他的說法相當不滿,只是他話都說出去了,只能先聽聽這位皇太子中意的是誰。

「孤確實是心儀貴國的一位貴女。還望陛下能做主將她賜婚予孤為側妃。」

大殿裡杯觥交錯的聲音倏然消失,靜默得連根針落在地上都聽得見。

在場的人皆豎起耳朵聽聽能讓這位皇太子惠眼相中的貴女是誰,眾人都想知道自家女兒或親戚是否有這機會攀個高親。

赫連宸先行了一個禮,才緩緩開口道:「是貴國今日才新晉的德安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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